谈浚嘉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叶臣,他倒是挺有骨气,一脸冷酷,毫无畏惧。谈浚嘉知道他是谈哓哓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谈哓哓能把他收为麾下也是令人意外的。
那边,押着严城古的人回来说:“谈总,那家伙都吓得尿裤子了!”
谈浚嘉一幅看热闹的模样,悠然说:“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
手下顺从命令,一把拽出了严城古嘴里的方巾。
此刻的严城古早不是那个曾经在qd人模人样的严城古了!他头发蓬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沾了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东西在上面,恶心至极!
方巾被拿掉,他看到生机,扑倒在地,哭叫道:“谈总饶命啊,谈总!求你饶命呀!”
谈浚嘉皱皱眉头,漫不经心地说:“严总监怎么总叫我饶命?你做了什么需要我饶了你的?”
严城古双目睁裂,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早在今天陈晨把他绑过来时,他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两件事,没有一件是可以被谈浚嘉原谅的!他一开始也并没有太担心,可当他看到叶臣也被五花大绑起来,他吓尿了!
此前他仗着与谈哓哓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他出事的话,谈哓哓那里一定不会不管,可是如果连谈哓哓都……
严城古不敢多想,他近日除了求饶还能做什么?
“谈总,不管我的事!都是谈小姐让我做的啊!谈总!今日您饶我一命,改日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啊!……谈总求你饶了我,求求你!”
谈浚嘉侧过身去,听罢他这句话,心中厌烦更甚。
“你说……你做了些什么事?”
严城古哭道:“是谈小姐,是她把图纸给我让我下发工厂生产的!给冉桐下药的事……”严城古看了眼厉眸扫来的叶臣,急忙说,“也是谈小姐让我做的!我就是个办事的,我绝对没有胆子和您作对啊!谈总,谈总!你饶了我吧!”
谈浚嘉看向叶臣,后者不卑不亢的模样。
“叶臣。”谈浚嘉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看着他问,“严城古说所有是都是你主子做的,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叶臣绷紧着嘴,不说话。
谈浚嘉蹲了会儿,没得到他的回答,也不着急。
他站起来,说:“过来俩人,把严城古扔到车上!”
严城古不懂,慌张地看了眼四周,已有两人过来,和刚刚一样,挟着他的两只胳膊把他架起来,塞进了车的驾驶座上!
“松绑。”谈浚嘉又道。
有人给严城古松绑,严城古喜上眉梢。
这时,谈浚嘉看过来,淡淡说:“严总监如此坦诚,我也不好为难你,你想要我饶你一命,我现在就给你一次机会。”
坐在车上的严城古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眼睛一亮:“谢谢谈总!谢谢谈总!”
他千恩万谢,不想下一刻,谈浚嘉语调突转,又道:“我给你一条路,你现在坐在车上,如果能把车开出来,严总监,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严城古心脏一悸,看了眼四周黑压压的人墙和车队,唯一的出路就是他面前黑漆漆的湖面……严城古顿时满目的绝望。
谈浚嘉说给他一条路,明明就是一条死路!
“谈……谈谈总……我……”
“怎么了严总监?你不想走?”谈浚嘉噙着冷笑问他。
严城古一个哆嗦。
那边,陈晨看他不动,走过来,敲了敲车窗,道:“严总监,你还犹豫什么?开车逃命吧!”
四周满是叫嚣和嘲笑,严城古紧握方向盘,看着前方,心下一狠,脚踩油门,车子飞出去的那一刻,从对面冲上来一辆重型越野车,对头撞上!
瘦弱的小轿车,车头炸裂!
越野车不但不减速,反而加足马力,在众人的欢呼和鼓劲下,将严城古乘坐的奥迪车慢慢往后推,而那后面,就是黑不见底的湖水!
岸上的叶臣目睹了整个过程,看着那辆弱小的奥迪车在越野车的压迫下,一寸一寸落入水中!也清晰地听到那车厢里面严城古的惊声呼喊!
他终于眉头微动。
紧接着,严城古的叫喊声消失,车子淹没在水中……
谈浚嘉在原地驻足片刻,转身走过来,再来到叶臣身边。
“怎么样?这一幕熟悉吗?”
叶臣眸子一动,勾唇笑了一下:“谈总果然对冉小姐用情至深。”
谈浚嘉后槽牙咬了下,随即一笑,阴冷道:“你记住一句话,她是我的女人。”
叶臣抬眼看着他:“没错,我动过冉小姐,昨天冉小姐吃下去那药……也是我喂进去的。谈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谈浚嘉眼眸暗了暗,多了更多的寒意。
他听到那边的声音,是陈晨叫人把严城古捞出来的声音。
从水里出来的严城古已经是半条命了,脸色惨白,躺在地上只有出来没有进去的气。
谈浚嘉对叶臣道:“我这人是护短,不过也惜才,你是个能人,在我大姐身边实在可惜,你今天要是跪在这里对我说,以后只听我一人调遣,我就放了你。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叶臣冷哼一声,垂头不语。
谈浚嘉等了会儿,知道他不会立刻服软。
他对陈晨道:“打断严城古的一条狗腿,让他知道,什么人的身边是不该去的,什么人又是不该惹的。”
他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看,一个人走到车上,坐在上面拆了一盒新烟,抽一支点上,慢慢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