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咕噜咕噜”喝光了半坛子酒,随手将酒坛扔到亭外鹅卵石,“叭”的一声,酒坛摔的粉碎。
“二爷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你们别担心!”来人坐在柳仲祥的位置上,大大咧咧的道:“二爷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别人不惹二爷,二爷一般不会寻人晦气的。”
众人不敢言语,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垂立在侧。虽然他说不是来找麻烦的,但看样子怎么也不像,他只差在脸上写着“我很不爽”了。
来人看了我和田韵心、洛柔一眼,仿佛此时才发现我们一样,道:“这三个人是谁,面生的很啊!”
柳仲祥道:“回二爷,这是在下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
我起身抱了一拳,不尊不亢的道:“在下王伟,见过二爷!”既然柳仲祥都称他为二爷,我也勉强叫了一声。
来人却不理会我,转头对柳仲祥道:“知道二爷来这儿是做什么吗?”
我见他如此目中无人,心中不禁暗暗有气,也不去理会他,自顾自的坐下喝酒吃菜。
柳仲祥恭敬的道:“请二爷吩咐!”
“你们五家到此,是为了什么二爷很明白,二爷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所以二爷今天来劝你们一句,那件差事你们最要不要接。你们应该也知道,二爷虽不找麻烦,但却从不怕麻烦,所以你们自己掂量一下!”
五人闻言脸色大变,互看了一眼,柳仲祥鼓足了劲道:“二爷您……”
“二爷我言尽于此,怎么办你们自己决定。但做出决定之前,希望你们三思,不要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悔恨终身。哦,不对,如果你们做出错误的决定,你们连悔恨的机会也不会有!好了,二爷去了,你们看着办吧!”说罢,来人起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待来人一走,五人泻了气一般颓然坐下,长久无语。
许多后,海正宜一拍桌面,小声道:“真是可恶,逼人太甚!”拍桌子倒是劲大,说话却如蚊鸣,让人感觉有些色厉内荏的样子。
“唉!”路闻达叹息一把,道:“形势比人强啊!”
柳仲祥看了看路闻达和海正宜,道:“两位看此事该怎么办呢?”
这路闻达年纪最长、成名最早,而老人一般精于世故,海正宜则是五人中功夫最高一人,两人可说是五人之首,柳仲祥等三人看样子是以两人马首是瞻。
“哼!”海正宜轻轻一哼,道:“怕他做甚,他兄弟三人虽然功夫扎手,但恶名远播,无人愿与其结交,可说是三个孤家寡人。我武当派为武林泰山北斗,派中高手无数,我就不信他敢把我们怎么样!如果逼急了,我亲上真武观,恭请师尊下山主持公道,看他兄弟三人如何与我武当派为敌!”
钱夕子喝了半杯残酒,定了定神道:“但那史家兄弟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杀人越货再寻常不过,我们何必要与其硬碰呢?不如……”
冼鹰打断道:“不可,我等既已接下这单买卖,如果此时反悔,我们如何还有脸在两湖讨饭吃!”练铁沙掌这种横练外功的人,都有些不服输的脾性,如果没有极强的信念和勇气支撑,是练不了这类功夫的。
钱夕子道:“天下之大,那里不可以混饭吃,离了灶台难道就做不成饭了。大丈夫能曲能伸嘛!”
……
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争论,并不插话。虽然知道他们惹上了麻烦,但天底下麻烦事多了去,我那里管的过来,我虽不打算插手,但是却有些奇怪,不知道这趟镖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需要荆襄五家名声最隆的镖局连保。
而他们一时间似乎也忘了旁边还有外人,兀自在那争论不休。
最后,老成的路闻达和胆小的钱夕子没有争论过海正宜、冼鹰和柳仲祥,两人勉强答应继续那单让“二爷”掂记上的生意。
末了,海正宜道:“其实大家大可不必担心,那史家兄弟虽然厉害,咱们不见得便弱了他。何况咱们五家镖局能人无数,一对一打不过,五对一,十对一呢?他们又不是真神,双拳难敌四手,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绝对让他们落不了好!”
“不错!”洗鹰点头道:“这些年咱们也受够他们的气了,这一次拼了!”
“好吧!”路闻达道:“反正我早过天命之年,就用这把老骨头最后拼一次吧!”言语并无什么信心。
众人勉强达成了一致。
而这时,他们才发现我和田韵心、洛柔还在旁边,众人有些尴尬的一笑,却并没有解释。我也没有多问,那毕竟是人家的秘密,我如果胡乱打听怕别人有什么想法。重要的时,我这一路指在和田韵心、洛柔游山玩水,麻烦能免则免。
五人没了吃喝下去的兴趣,我和田韵心、洛柔见五人死气沉沉的样子,兴致也不高,草草结束了宴席。
冼鹰本是想请我们去他镖局下塌,但我拒绝了,我更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些私人空间。冼鹰也觉得现在是多事之秋,并没有强求。或许,他以为我贪生怕死,怕史二爷找上门来吧!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谢绝了柳仲祥在襄阳为我们找客栈的好意,与五人分道扬镳,出店取马自去了。
出店不久,在堤上闲逛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这才策马入城,寻了一间客栈,草草吃过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连下来三天,走览了诸葛亮躬耕之所隆中、孟浩然隐居的鹿门寺、李太白等登临过的岘山等襄樊名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