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灸歌用眼眸盯着一边,努力地想要出声,“水……”
声音沙哑低沉,惊得墨灸歌一下子闭上了嘴巴,这……这是她的声音?
白清影略带责备地看了粉衣侍女一眼,“冬梅,还不给姑娘倒水。”
旁边立于一旁的冬梅连忙上前帮忙。
直到喝了近半壶水,墨灸歌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寻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哪?你们是谁?我昏迷几天了?”一连窜问题如连珠炮弹般射出。
“咕噜噜……”还没等墨灸歌话音落下,她的肚子就不甘示弱地叫嚣起来。
尴尬现在有一被子将自己埋起来的冲动。她终于能体会当年帝尧是什么感受了。
白清影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却正好不让人感觉太过尴尬,“看来姑娘的肚子更加急切啊。要不,等姑娘吃完饭,白某再回答姑娘的问题。”
恢复了一些行动力,墨灸歌连忙点头。
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肚子竟然跟一辈子都没吃过饭一样,饿的慌。
在饱餐一顿后墨灸歌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她现在在天佑国五大家族之一的白家,白家不仅是武道世家,还修医道,五天前白家少主白清影到无望森林采药,碰上昏迷的她,就把她捡回来了。
听到那里,墨灸歌嘴角不禁有些抽搐。虽然很感激白清影将自己带回来,但她真的很想问一句,白少主你这么轻易地捡活人回家,真的可以吗?
后来听冬梅说,她们少主采药时遇到受伤的兔子、蛇、老虎等受伤的野兽也会捡回来时,墨灸歌静静地默了……
打听好一切后,白清影嘱咐墨灸歌好好养伤,说完便走了。
留下墨灸歌一人在房间里望天。难得遇到一个好人……
“风逆痕……”握紧脖颈上的项链,墨灸歌轻轻念出声。
“是悬崖上那个一身白衣的人?”突然,一道低沉冷魅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一股冷幽如紫鸢尾花香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冰凉中又带着几丝冷意。磁性的声音像是墨谭上绽放的血莲,诡异的荼蘼。
“他没死?!”墨灸歌眼中一亮,顾不得思考谁会突然进来,眸光四处打量,想寻找来人。
一尾黑色滚着红纱的衣摆率先出现在面前。
男人一身墨色重袍,用红纱滚边,金红长襟,衣上九枚金扣,金扣上镶嵌着小指甲大小的通透红宝石,看上去非富即贵。
大朵莲华绣于重袍之上,暗红打底,金线勾勒,衣袂翻飞间,似乎有暗银色的暗纹闪动,一股低奢之感满溢而出。
若是一般人,可撑不起这件既内敛低调又张扬奢靡的衣服。
但看到那张脸时,墨灸歌顿时将之前的想法打翻了!
她本以为帝尧的容貌已经妖孽到人神共愤了,没想到眼前这位丝毫不逊色。
容颜近似妖!
不过这位若是妖,也是用鲜血和黑暗浇灌出来的王者妖。
如玉石精心雕刻的容颜,左眼眼角一点妖艳的红,鼻若高悬,眉飞入鬓。狭长的眸子带着股沁人的冷煞之意,锋芒毕露。
光对视,就让人心生压力,忍不住匍匐膜拜。
这人,第一眼让人注意的不是他那惊人的容貌,而是那无形中的气势。
不过,她怎么看着他这么眼熟?
来人没有丝毫压力地坐在墨灸歌床边,声音清浅,“他死了。尸骨都不剩。”
墨灸歌呼吸一滞,感觉心中像是被巨石狠狠敲了一下。
即使是从帝尧的记忆里知道她没有父母,她被人背叛,她心中也没有这么痛。
“本世子…还没娶…媳妇呢!”毫不在意一脸无赖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记住我……”
“战炎灸歌,这世界除了我,还有谁对你更好?”
右手紧紧地握住脖颈中的项链,墨灸歌强忍着泪意。抛去初次见面的偏见,风逆痕是她来天元大陆后第一个无目的纵容她、维护她的人。
九煞伸出手,犹豫了两下,轻轻地在墨灸歌头上揉了揉。安慰人的语气刻板僵硬,“不、要、伤、心。”
也许是习惯了命令、也许是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他的声音**的,像是用机器模拟出来一样,极其不自然,反而像是在命令别人。
眨了眨眼睛,将眼泪回溯,墨灸歌眯眼看向旁边的人,紧紧地拧眉。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危险!即使在那三名蒙面黑衣人的威压下,她都没有感受到这么极致的危险。仿佛蛰伏的王兽,随时可能从沉睡中爆发,令人如履薄冰。
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紧张。因为从她身上,她反而感受不到一丝敌意。
那张胜似妖颜的容颜,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熟悉。
九煞情不自禁地再次伸手抚上墨灸歌的脑袋,微不可查地拧眉。
第一次见她时,她就像是只潜伏的小豹子,全身上下都是攻击性,一双墨眸深如幽潭,是不符合年纪的冷静和沉静,一身傲骨安静不屈。
现在的她,却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浑身散发着一股悲伤的气息,气息内敛沉郁。
他该怎么做?
脑海中努力回忆天玄告诉他的话。
女人要靠哄,只要你稍微关心一下,她们就会像蚂蚱一样前赴后继过来,立马活过来。
可是怎么哄?从来没有哄人经历、大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自出生起就一路顺利从未遇到难题的九煞纠结了。
“如果你想哭。可以到我怀里哭。”平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