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凉凉的感觉让她来不及想其他,又羞又愤,闷着声再次呵斥:“你……给我出去!”
“本侯并非洪水猛兽!”声音一丝波澜都没有。
孙清雅瞪了他一眼:果真如传闻所言,残暴冷酷,一点怜香惜玉也没有!
“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虽然她来自开放的21世纪,但也没开放能到让一个男人看自己沐浴的强大心理吧。若换了原来的孙四,估计就这一回就要羞愤求死了。
男人却毫不避讳,抱着手臂肆无忌惮地在打量,慢吞吞地:“……没什么好看……”
手一松,孙清雅顺势滑入水中,一个没留神,水花四溅,不小心连灌了好几口水。
“咳咳……”不知是气的还是呛得,满脸通红。
登徒子!混蛋!孙清雅翻翻白眼,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撒气地将木勺狠狠砸过去,砰地一声,那人却已在离自己较远的椅子上,悠闲地架着二郎腿。
自觉不是他的对手,孙清雅强迫深吸几口气,心一横,我还怕了你这个古代迂夫子不成?
索性不避讳什么,哗啦一声,直接从水里站起来。
虽然裹了浴袍,但轻薄的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孙清雅有点不自在,狠狠地瞪向不远处稳坐如钟的男人。
谁怕谁?姑奶奶才不怕你!
咦,奇怪了,那厮竟然没再看她,闭着眼,心头才暗暗松了口气,逃也似的跑出净房。
殊不知,后面一双紫眸盈盈流转,少了几分彻骨的寒,多了几分复杂难懂的光芒。
——
快速躲到拔步*里换了一件睡袍,又将外裳也笼上,确定不会再走光了,就听见急急的敲门声,还有喜鹊关切的声音:“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
“别进来!”她连忙阻止,若是让人撞见自己闺房中有外男,不知又会被人如何算计。
可是,焦急的喜鹊已经破门而入,孙清雅眼睛一闭,她要如何解释自己房中有外男?
“姑娘你没事吧?”喜鹊急急地奔过来,拉着她上下打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孙清雅苦笑,下意识瞥向净房,正对门的椅子上哪里还有人?她连忙跑过去,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若不是头皮还隐隐作痛,她几乎要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姑娘你找什么呢?”
“呃……玲珑阁送来的赤金点翠簪子,不知道放到哪里了。”孙清雅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度,随便找了个借口。
“奴婢先替姑娘擦头发吧,不然再受了风寒就糟了。”
“也好!”孙清雅松了口气。
喜鹊又问:“姑娘,刚才奴婢听到里面有声音,你真的没事吧?”
孙清雅尴尬地笑笑:“没事!就是,我不小心把舀水的木勺掉了。”
地上角落里,一只木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喜鹊没有再问,细心地替孙清雅擦着头发。
“不早了,奴婢伺候姑娘歇息吧。”喜鹊又忙着去铺被褥。
孙清雅有点心虚,幸好喜鹊单纯,要换了杜鹃,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她低头笑笑,自己也欺负老实人。
这一低头险些将她吓一跳,包着平安符的布包隐隐泛着光芒,她连忙摘下打开,那淡微的紫色光芒让她的心没来由地砰砰直跳。
说不出来的欣喜激动,她敢断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这块紫玉不简单。
喜鹊离开,孙清雅立刻将门栓好,帘幔也拉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布包,打开符纸,只见紫色的光芒更加强烈,上面的血痕竟然动了,仿佛有鲜血立刻就要流出来。
这么有灵性的紫玉,想必价格不菲,难怪她亲娘要将它藏在平安符里了。
她的哑疾痊愈一定有紫玉的功劳,俞神医说过她是中毒失语,看来,这紫玉有解毒的功效,而且得遇水才能使它的功效显现出来。
只是,它遇水就会发光,让人很容易发现异样,以后得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