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这事是不是误会啊?”秦浅月心头一跳,毕竟此时屋里并无其他人,能开脱为什么要老老实实认下。
“误会?”田氏冷笑,“莹儿亲口所说,还能有假?难道莹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们还要诬赖她说谎不成?”
清雅扫了眼一旁不停打着嗝的孙清莹,冷笑道:“撒不撒谎不清楚,不过二姐姐受了惊吓,话说不清楚倒是有可能的。”
田氏愤愤地瞪着清雅:“不可能!”她转向孙清莹,脸色一下子变得温柔无比,“莹儿,告诉祖母,你有没有撒谎?”
孙清莹哭得梨花带雨,一双红肿的泪眸盯着清雅好一会儿,眼里有浓浓的敌意。
半晌,她才停止了抽泣,抱着田氏的手臂,委委屈屈地道:“老祖宗,你听错了,莹儿说的不是四妹夫,是四妹夫带来的人,那个头戴紫金冠,穿玄色衫子的……”
那会是谁?田氏脸色骤变,“你认识那人?”
孙清莹摇摇头,泪水又滑了下来:“莹儿也不认识那人,昨晚莹儿认*,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出来散散心,可是谁知遇上了他……”
“走,去前厅!”这个时候,孙继祥和顾墨杭都应该在前厅,她要问个清楚,莫不成她的孙女就这么平白被人糟蹋了不成?
“不,我不去!”孙清莹忽然发了疯似的,抱着被子就冲了出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突然跑出来,门边的两个婆子甚至下意识地退后让开。
孙清莹刚刚身心遭受重创,此时却跑得比兔子还快,她跑得那么快,裹在身上的被子竟然也没有掉下来。
众人连忙追出去,只见她一口气往湖边跑,一直跑到湖心亭才停住,目光空泛地望着湖面,呆怔了一会儿,嘤嘤地又哭起来。
“莹儿,你不要想不开啊!”田氏颤巍巍地跟过来,试图劝阻。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孙清莹忽然转过脸,厉声呵斥。“我都这样了,我还有何脸面见人?只有以死明志,不然爹娘为我蒙羞!”
田氏吓得不轻,又不敢上前阻拦,趁着这个机会,孙清莹猛地往亭子中的一张石桌奔去,额头磕在凸起处,立刻就见了血。
此情此景,跟清雅梦中所见不谋而合。唉,清雅低叹一声,上前探了探孙清莹的鼻息,嘴角扯了扯。
“尚有呼吸,立刻请府医过来。”
立刻就有人去了,田氏却命人将孙清莹抬上,一起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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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继祥和顾墨杭正在谈论着什么,气氛还算融洽,田氏气冲冲地进去,指着顾墨杭斥道:“孙女婿好大的能耐啊,带了些什么人过来,若你的品行也如此,今儿个这门亲事不成也罢。”
“母亲!”孙继祥低吼,这门婚事是他们能置喙的吗?
“你问问你的好女婿,他带来的人把你的侄女玷污了,这件事说到圣上跟前,我也是不怕的!”
顾墨杭听了这几句,脑子立刻飞速转动起来,片刻后冷了脸道:“老祖宗说,我带来的人有人对贵府千金欲行不轨?”
“不是欲行不轨,而是你已经做了!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田氏气哼哼的。
“这么热闹,怎么,迎亲改搭台唱戏了不成?”一道声音懒懒的传来。
“回来了?”顾墨杭看见他,微微勾唇。
来人头戴紫金冠,身穿玄色长衫,清雅觉得他有几分熟悉,就听老夫人已经叫起来:“是你,一定是你!”
那人眉头拧着,看着田氏不悦道:“哪里来的妇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老夫人一点也不惧,冲上前去理论:“哼,就算你身份尊贵,还能大得过王法不成。你这个浪荡子,湖边的小院,我的莹儿你敢说没见过?因为你这个*,我的莹儿差点死了,你还我的莹儿来……”
她一边哭诉一边捶打,那人不悦,旁边的人忙将田氏扯开,她还在谩骂。
那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正欲发作,顾墨杭向他介绍了老夫人,那人脸色一顿,“你说她是孙御史的母亲?孙老尚书的继室?”
“正是。”
那人眼睛一亮,看着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像是打量一般,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再准备办场喜事吧,本殿下要纳昨晚那女子进门。”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好像买一件可有可无的配饰一般,田氏心有不忿,却听到他话里的称呼,没有立时发作,而是细细地打量起来。
这人通身的气派,还有那装束,田氏心头忽地一喜。
“这位是二皇子。”孟南介绍道。
田氏忽地打了个哆嗦,心里激动起来。
她还没这么近距离地见过皇室中人,这位二殿下,也算是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了。
“老身见过二皇子殿下。”她这一个大转弯,所有人都暗暗佩服,刚才还一副要将人撕了的样子,这一下子就俯首称臣了,真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那女子滋味不错,三日后,抬到本皇子府上来。”周琰说完,一手拍着顾墨杭的肩膀,“墨杭艳福不浅,孙府的姐妹个个天姿国色,这趟跟着你来迎亲,不亏。”
“殿下请慎言。”顾墨杭黑了脸,这叫什么话,岳父岳母还在场呢。
周琰拍拍他的肩,转身而去,对于孙清莹则没有半点问候。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清雅也是后来听杜鹃说的,原来孙清莹果然是老夫人田氏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