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她当做发绳的墨绿色丝带,其实并非真正的织带,而是当初司徒君璞初回司徒府时,偶然从水池里捡到的宝贝。这眼下看起来软趴趴软绵绵,毫无杀伤力的织带的本来面目却是尖锐无比的利器,想当初,司徒君璞差一点就要被这东西爆了桔花。
想起这丝带的本来面目,司徒君璞的眼眸里飞快闪过一道奇异的火花。当初她在水中遇见这东西的时候,它本是一件通体莹绿色,长约半米,宽约四厘米,状似海草,却又锋利无比的物件,可在上岸脱水之后,它才突然收起锋芒,萎缩成这毫不起眼的织带模样的。
司徒君璞当时只知这是一件神奇的宝贝,却一直没参透它的用处。留着无用,丢了可惜,司徒君璞便随手拿它当发带用来绾发了。这时间一久,司徒君璞绾发绾习惯了,便也忘了它的真面目,权当这是发带了。
可想起慕容麟说的剑灵,司徒君璞这才豁然开朗,莫不是她手中这奇怪的宝贝,便是让慕容麟和慕无欢心心念念的剑灵。想起它当初在水中的模样,司徒君璞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当初没多想,不过现在回想一下,它最初的模样当真有几分像剑。
意外的发现让司徒君璞有些兴奋起来。倘若她手上的织带正是龙旭剑的剑灵,那么隐藏在其中的秘密,很快便可以解开了!她必须尽快告诉慕容麟,让他赶紧将慕无欢招回来才是,毕竟若这果真是剑灵没错,那么慕无欢就算是翻遍整个司徒府也是徒劳无功的。司徒君璞暗忖。
就在司徒君璞望着织带出神的时候,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司徒秀,可是换装遇到麻烦了吗?可需要本殿派宫女进去帮忙?”是慕容奕的声音。慕容麟见司徒君璞将自己关进房间半天不出来,生怕她又使什么花招,便赶紧催促到。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换好了。”司徒君璞收敛好心思,动作麻利地将那疑似剑灵的织带重新绾进了头发。整了整衣衫,神色自若地拉开了房门。“二皇子久等了。”
慕容奕望了一眼令人耳目一新的司徒君璞,微微一愣。比起独具千羽风格的奢华锦袍,司徒君璞这一身清爽怡人的屡岚裙袍更多了几分清丽脱俗的味道。司徒君璞的美,任何时候都能让人惊艳。不过慕容奕并不多言,只侧身让路。“司徒秀这边请吧!”
司徒君璞淡淡地应了一声,施施然地迈开了步子,由着慕容奕将自己带离了这华丽的牢笼。
一路上,司徒君璞都闲庭信步,并不询问慕容奕去处,这反倒让慕容奕有些沉不住气了。“司徒秀,你就不好奇本殿要带你去哪里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有必要好奇吗?”司徒君璞淡淡地扫了慕容奕一眼。事实上,从慕容奕一路上神色焦灼,行色匆匆的模样来看,不用问,司徒君璞就已经猜到了慕容奕要带她去哪里。让她离开偏殿并非慕容奕的本意,而是慕容宇德授意的,显然地,这会儿最想见她的必定是慕容宇德。
见司徒君璞如此淡定,慕容奕也不再开口,只加快了领路的步伐。果然不出司徒君璞所料,慕容奕正是要带她去见慕容宇德。
在七七八八拐了几个弯之后,慕容奕将司徒君璞领到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僻静湖中亭。凉亭内的石桌上满满当当地摆放着一些小食,几个捧着羽扇的宫女正为一个身着绛紫色龙袍的男子打扇,此人正是千羽的皇帝慕容宇德。
“父皇,儿臣将司徒秀领来了。”慕容奕毕恭毕敬地向背对着他们的慕容宇德行礼。
“恩。你先下去吧!”慕容宇德威严地应了一声,对慕容奕下起了逐客令。
“是,父皇!”慕容麟不敢违背慕容宇德的意思,虽然心中不满,却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司徒君璞望着慕容奕灰溜溜的背影,讥诮地勾了勾嘴角。瞧瞧,这才是威信十足的帝父。
转过身来的慕容宇德恰巧看到了司徒君璞唇畔的讥笑,凌厉的眼眸不由得沉了沉,不过很快便不着痕迹地敛去了眼底的情绪,平静地开口。“给司徒秀看座。”
慕容宇德一声令下,一旁的宫女便赶紧送到了软垫,铺到了一旁的石凳之上。
还给她看座,看样子她这个阶下囚还真如慕容麟所言,翻身当贵客了。
“司徒君璞多谢皇帝陛下恩典!”司徒君璞嘴上说得客气,这动作却并不恭敬,只微微侧身算是行礼,而后便大喇喇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大胆{到皇上怎可不跪!”司徒君璞的轻狂之举,令慕容宇德身边伺候的公公十分不满。
她连自家的皇帝萧肃帝都没怎么跪过,怎么可能跪这个极有可能是害苏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呢!司徒君璞在心底冷嗤,面上却一派无辜的模样。“这位公公,皇帝陛下明明是赐坐于小女子,你却要让小女子下跪,这实在是让小女子糊涂了。到底小女子该听公公的,还是听皇帝陛下的?”
司徒君璞故作局促地立起来。“公公,小女子若是听了公公的话,跪而不坐,这岂不是忤逆了皇帝陛下的恩典了。小女子实在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违抗皇帝陛下的旨意,还请公公海涵。”
“你……”公公被司徒君璞一番诡辩绕得气血上涌,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慕容宇德挥手打断了。
“无妨!司徒秀是我千羽的贵客,无须拘礼,且坐吧!”慕容宇德递了个眼神给公公,示意他噤声。
司徒君璞毫无笑意地咧咧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