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饮下毒酒后,发觉手脚酥麻,浑身颤抖,这才发现不对劲。
“肚子好痛……这……这是怎么回事?”
云鸿捂着肚子,白眼一翻,第一个趴倒在酒桌上。下一刻,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便已不省人事。这种症状,好似癫痫病突发的病人。当云鸿倒下后,司空浩然也与他症状相同,只是因为内力颇深,并没有口吐白沫,而且,神智保持着一丝清明。唯有虹颜,毒酒入口,尚能勉强站立,但也脸色骤变,脚步恍惚。这一幕,看在柳正清的眼中,不由大笑起来。
“柳正清……你……你下毒?”司空浩然指着他道。
柳正清将酒杯放下,走到司空浩然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冷一笑。
“浩然兄,你就放心的去吧。你中了‘九幽蚀心散’之毒,必要遭万蚁蚀心之痛,抽搐而死。哎……你我故交一场,我也不忍心。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把你送回幽京。还会向陛下请命,就说是你因捉拿魔教余孽,为国捐躯,说不定陛下一高兴,还会给你追封谥号。”
“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司空浩然话语已有些不清。
“为什么?”柳正清一笑,不语。
“妖孽!!堂堂朝廷刺史,竟是魔教同党!”虹颜还能站立,听到“九幽蚀心散”之后,就算他不说明原因,也能确定此人定是魔教同党。刚要驱动背后剑匣,御使仙剑,却发现院内的那百盏红灯,忽然散出一种朦胧的紫红色雾气,但凡一沾这种雾气,浑身灵力全失。
“怎么可能……我的灵力……”虹颜惊讶道。
柳正清冷笑一声,道:“这位道长,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红云阵,乃是我们教主亲自布下的,专散练武、修道之人的灵力。我见你年纪轻轻,修为也不高,强行驱动灵力,只会加速‘九幽蚀心散’的毒素运转,带来更大的痛苦。还是安心受伏,静静等死吧!”
说着,朝门外的几位持棍家丁一挥手。
那几位家丁走进来,将木棍往虹颜的腿上、手上、腰上同时一架,向下发力。即便虹颜的修为再高,此刻灵力全失,却也无法抵御几根木棍。轰的一声,膝盖一弯,狠狠跪地。
“道长,道长!!”见虹颜落魄至此,司空浩然不忍道。
柳正清见状,不屑一顾:“司空浩然,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
便在这时,钟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柳正清嘿嘿一笑,走过去说道:“夫人,事情已经办妥,你看。”说着,伸出手,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高兴道:“教主的吩咐都已经办完,夫人,我们的孩子有救了!”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要有儿子了。”钟氏欣慰道。
柳正清点了点头:“是啊,不仅仅是我们的儿子,全台州的百姓都有救了。”
“啊——!!”
不远处,司空浩然一声惨叫,口中白沫已变为紫红的毒血。
柳正清面色有些动容,说道:“夫人,浩然兄是我的故交,看他这等惨样,我也有些不忍心。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这样,也算还了昔日之旧情。”
钟氏点了点头,同意道:“这样也好。”
旁边,一个护院递来一把钢刀,柳正清接过,说道:“夫人请回避。”
他走到司空浩然跟前,见他脸色煞白,极为痛苦。
“浩然兄,对不起了。”
“慢!”
看着散发冷气的刀刃,司空浩然哀求道:“柳正清,求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做魔教的同党!我可以死,但是,必须死的心安理得!你若是不告诉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正清皱了皱眉,叹声道:“也罢,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
司空浩然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不瞒你说,在数年之前,我就归顺了九幽教。散播谣言、阻止朝廷、杀害尔等,这些事都是九幽教主吩咐的。你也知道,台州沿海地区,之所以不得发展,一是政策原因,二是地理原因。这里被雁荡山阻断,紫气无法东来,故而多地震海啸。九幽教主,法力无边,只要为他办事,他就帮我台州平息地脉,减少灾难,这是最主要的原因。”柳正清解释道。
司空浩然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
“当然,还有个原因。我与钟氏成亲多年,一直无子。这一胎,已是她的第四胎。而前三胎,一个刚出生便夭折了,另外两个,全都胎死腹中。九幽教主答应我们,只要将这次秦王之事,朝廷派来的官员杀死,便保我妻顺利生产。哎……有个儿子,是我多年的愿望。”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钟氏的声音:“老头子,你废话什么,还不动手?”
柳正清精神一震,道:“浩然兄,对不住了!”
刀已举起,映照红光,反射出冷艳的锋芒。正当柳正清举刀欲砍时,身后忽有一阵热气蒸腾,没来得及回头,只见一只瓷质香炉破空飞来,接着便听到“叮”的一声,双手发麻。
回神看时,手中那柄钢刀,竟被瓷炉撞成了两截。
柳正清失色,回头去看。
“听你这般说,虽有私欲,但也是为了台州百姓,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田地。”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云鸿从酒桌上爬起,指尖骈剑,在胸口处“玉堂”、“膻中”两穴处一点,随后化指为掌,往胸口处猛地一拍。那一口早已下腹的毒酒,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