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久居官场,人情世故常常受理,也不推脱。
将画卷徐徐展开,正是一幅“天马行空”的盛景。却见那云海茫茫,松风涛涛,一匹骏马踏云而上,平步九重金阙,正是当官者升官发财的好兆头。画卷左上角,还有精美的行文题诗,其曰:罗浮七月风气高,平步青云踏九霄,一轮残阳下云海,霞光异彩万里涛。
李青初见此画,爱不释手,左右环顾一阵,见旁人手里的画卷,多是丝带包扎,包装简易。自己这份,却是云鸿从里屋取出,上等的鹿皮画袋存放,可见是特意准备。当下点了点头,向云鸿投去赞许的目光。这水墨云间只是一间小店,而且经营正规,很好照顾,只要一句话,就能保证他一年到头平安无事,一改先前冷淡的态度,放声笑了起来。
“鸿公子有心了,你还有客人需要接待,本官就不打扰了,我在店里随便逛逛,这里的字画确实不错。”李青被云鸿的字画吸引,迫不及待地迈入了店中观赏起来。
毕竟吃人嘴软,来了就走,会让人觉得不给面子。
云鸿跟他客气了两句,便继续去接待客人了。
眼见时辰不早,可慕名而来宾客还是络绎不绝。水墨云间开业之前,云鸿没有张贴任何告示,只是今早一阵鞭炮放过,人们才发现这里的开了一家新店。因为生意火爆,不少文人墨客被吸引了目光,只可惜挤进去后,一问价钱,竟都是天文数字,只好唏嘘而去。
可纵然如此,还有商贾富人,为求同一张画,相互抬价。
“这位兄台,莫非这翠微居士,是哪里的书法名家?”有客人疑惑道。
他们不知王氏出自侯府,只好妄自猜测。毕竟互相抬价一事,只发生在书法名家的画卷之下。且争夺画卷的人,多是书画界有名的主儿,不可能是托。如此看来,这些画卷必然价值连城,可又实在想不起这翠微居士是哪里的人,但其作品售价之高,也定是名家。
于是,传言渐起,短短半日,王氏便成了一个耳熟能详的书画名家。
甚至一传十、十传百,竟无人质疑。就连墨上遥街头,那几家字画生意好的同行都被吸引过来,想试试水,却得知这间店有李青李大人罩着,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直到巳时三刻,有两个面带死气的人,上门购画。
这两人一进店,云鸿即刻警觉起来,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听风阁前阻拦自己的二个护院。因高芹一句话,从听风阁流放到了后院。今日,两人前来,怕是跟高芹有关。而且,这二人印堂发黑,两眼无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活生生的两只傀儡!
果然,这两人一进店,便有阴风扑面,不少客人见气氛不对,纷纷放下手中画卷,落荒而逃。只剩下几个富豪商贾,还在为几幅画卷抬价,他们财大气粗,手中钱财数以万计,而钱财经世人之手,阳气十足,这些商贾吸收了钱财上的阳气,自然不惧这阵阴风。
云鸿脸色一变,赶忙吩咐身侧的静萱,道:“萱,带母亲去后院。”
静萱一怔,她方才专心收账,也没有注意两人到来。今抬头一看,即刻警觉,冥冥中,甚至感觉到二人的气息不对。听云鸿吩咐,赶忙走到王氏身旁,将她搀进了后院。
果然,这二人十分蛮横,一上来就喝退了门口的几个宾客,强行跻身进来。云鸿见状,默默运起一口浩然正气,上去调解。这生意场上,来者即是客,就算云鸿知道这两人是来找麻烦的,也不好怠慢,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轻易说破。
“原来是姨娘手下两位护院,不知今日来访,有何见教?”
云鸿笑嘻嘻的迎了上去,这两人虽无生气,应是有高人幕后操控,但在他们尚未暴露来意之前,也不好将他们轰走,况且,这二人都是锻体境大成的武者,不可小视。
那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的呆滞,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云鸿。也不回答云鸿的话,一把推开他,径直朝店里走去。云鸿也不恼怒,微微一笑,紧跟两人身后,悄然防范着。
开业前,云鸿已命静萱在四周洒上了黑狗血,并加以符箓,布成了一个简易的封灵阵法。昨夜作法,云鸿就料到高芹会演这一出。她身边不乏能人异士,通过夺舍之法,将两人变成傀儡,今日潜进店中,是要将他母子一网打尽。正巧这二人与云鸿有些过节,上门惹事也合情理,就算下手过重,伤了人,高芹也可将责任推卸出去,跟自己沾不上半点关系。
在高芹的意识中,这两个傀儡对付云鸿已是绰绰有余。
不过,她却不知,这人肉傀儡虽强,却要通过灵气控制,云鸿布置这封灵阵法,正是阻隔了灵气的波动。待二人发威时,发动阵法,定能给那幕后操控之人,反戈一击。
“那副画我要了!”刀疤脸左顾右盼,却见身前一个青衣男子,抬起手指向头顶悬挂的一幅二八美人图,似有购买意向,于是不等他开口,***白道。
王琪通过术法操控傀儡,准备借机生事,混乱中,给云鸿致命一击,借助傀儡的眼睛,看到眼前这人,一身玄色青衫,颇为文弱,而其他人都是金丝银带,非富即贵,不好招惹。王琪已近仙体,世俗官员难入他眼,再说此人背对着他,也看不出是个官员。
李青一愣,心中不喜,对这幅画,他是势在必得。
早年,他担任知县,官途虽平步青云,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