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叶似被霜打的茄子。” 他一幅幅评论过去。
“尚可,神韵差了些。”
“不知所云。”
他站在杜轻轻的画作旁,沉沉道:“该画作形神兼备,将秋菊不畏严寒的傲骨描摹得颇为出色,色彩的运用尤为独到。”
杜轻轻面上的轻笑落落大方,仔细一瞧,可以看出蕴藏其中的甜蜜。
徐妆挑衅道:“还请王爷品评一下明诗约的画作。”
明诗约眸光清冷,等着看好戏——看他能说出什么翔来。
冰无极比她还紧张,完了,这回约儿要出丑了。
燕思妩和燕思淳这对兄妹不约而同地用手捂脸,这次明诗约输得太惨了。
墨战天再度拿起明诗约的画作仔细看,然后递给杜轻轻,“这三幅画作以夸张的手法、奇特的方式画人,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做到了神似,且勇于创新,想别人之未想,值得鼓励、提倡。”
明诗约愕然,这是夸她吗?以牛魔王古代人的脑子看得懂漫画所蕴含的深意?
再者,她画的可是他,他不生气吗?
杜轻轻闻言,松了一口气,御王真是善解人意,为她和诗约妹妹解决了危机。
自然的,在她看来,他给诗约妹妹的画作好评,是给自己面子。
那些想看明诗约出糗的闺秀们瞠目结舌,怎么会这样?御王为什么为那贱骨头说好话?之前他还叫走贱骨头,严惩她一番呢。
谢灵芸拿过那三张画,“扑哧”一声笑出来,其他闺秀也凑过来看,“扑哧”声此起彼伏。
第一张是御王,第二张是并无极,第三张是明诗约。
那贱骨头竟然把俊美倾城的御王、冰王子画得这么不伦不类、这么丑,丑到最高境界了好吗?
的确是标新立异、勇于创新。
不过,御王都这么说了,她们自然不好说反驳的话。
明诗约心里冷哼,你们这些古代小婊砸能看懂漫画就奇怪了。
墨战天离去,这场作画比试就此落下帷幕。
杜轻轻目送他远去,面上的微笑染了西天璀璨的霞光,柔美而明艳。
虽然他没什么表示,但他对诗约妹妹的包容,就是对她的好。
谢灵芸气得攥紧粉拳,想不到这次还是输给杜轻轻,太没天理了。
酉时将至,下人开始准备晚宴,不过这些闺秀们仍然在小苑流连。
明诗约对冰无极和燕思淳道:“前院的寿宴快开始了,你们快去吧。”
燕思淳难得与她在一起这么久,自然不愿走,“无妨,稍后再去。”
冰无极揽住他的肩,“走吧。莫非你想和这些美人儿一起宴饮?”
燕思淳推开他的手臂,不悦道:“你想走就赶紧滚。”
这时,那边传来争吵声,他们望过去,好像是徐妆和李家庶出的女儿李欣然。
众闺秀和各家的侍婢纷纷过去围观,明诗约等人也过去。但见徐妆的眼里燃烧着可怕的怒火,突然扬起手臂,照着李欣然的小脸重重地打下去,“贱蹄子!你只不过是娼妇生的小娼妇,凭你也敢觊觎五皇子?”
明诗约微勾唇角,等着精彩好戏上场。
李欣然捂着疼痛的脸,泪珠儿在眼里打转,盈盈欲坠。
虽然她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李大人,但生母是青楼女子,生下她没几年就重病过世。李大人对青楼女子只是逢场作戏,可怜这个亲生女儿年幼才带她进府,交由夫人抚养。李夫人对这个娼妇的女儿自然是能欺负就欺负、能践踏就践踏,而李大人对这个女儿本就不上心,对夫人的行径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此,李欣然在府里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李嫣然是嫡出的女儿,平时就对这个妹子百般欺负,现在看她被人欺负,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杜轻轻在里头忙着督促下人准备宴饮,一时之间也不知外头发生了事情。
徐妆一向盛气凌人,此时更是吃了炸药似的,满目凶光,厉声道:“你有资格觊觎五皇子吗?五皇子是我的男人,我不许你看一眼!再看一眼五皇子,我挖掉你的眼睛!”
燕思淳震精了,这件事与他有关?
“我的男人”这四个字,真真切切地说明了他和徐妆非一般的关系。
他连忙捂脸,挡住众人探寻、揶揄的目光。
徐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他是她的男人,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她不担心毁了清誉,他还担心以后娶不到嫡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