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太子没有来找明诗约的麻烦,或许他觉得最近时机不好,等那些流言蜚语沉寂之后再有所行动。
自那日用馊水泼冰无极,他也不来烦她了,她的寒梅苑终于清静多了。
这日,她和绿衣上街闲逛,五月了,天气已经转热,要买几匹绸缎裁制夏裳。
一圈逛下来,买了三套成衣、四匹绸缎和少量胭脂水粉,也听到帝都的最新事件——以户部尚书为首的七个贪官斩首示众。
帝都百姓赞誉御王英明神武,短短五日就查出去年赈灾官银贪污一案的主谋,办案如神,铁面无私,前日还亲自监斩七个贪官,大快人心。
不过,也有不少人议论,虽说御王揪出朝中硕鼠是好事,但其嗜血残暴的一面再度展现在臣民面前。尤其是文武要臣,对他既畏惧又想拉拢。
明诗约心想,那只牛魔王又风光了一回,从此以后,朝中再也没人胆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就连太子对他也要毕恭毕敬吧。回朝短短两个月,他权倾朝野,风光荣耀无人能及,嗜血残暴的名声更是无人能及。
正要回府,忽然,她看见对面走来一个气质高贵雍容的老妇人。
墨太后!
绿衣拿不动了,明诗约让她先回府,然后跟在墨太后后面。
陪墨太后出宫的是近身女官云若,她们走到街尾的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摊贩前。
明诗约悄然走过去,假装等人偷听她们说话。
原来,这些日子墨太后总是腰酸背痛,太医院的太医又医不好,便出宫寻求民间偏方。
那个摊贩老板把狗皮膏药吹得天花乱坠,“这种膏药专治腰酸背痛,不贵不贵,只要一两银子。”
“老夫人,这种膏药不贵,奴婢觉得不一定有效。”云若把墨太后拉到一边,低声道。
“有道理。”墨太后点点头。
“这位老夫人,另外这种膏药用的药材更好,是上等药材制的,十两银子一张。”老板精于察言观色,立即抬高价格。
“这种真的有效?”墨太后狐疑道。
“当然有效。”老板笑道,“老夫人一定是听老顾客说起的,我这里的老顾客很多,您不信我,还不信介绍您来的人吗?这种膏药一贴就见效,若不能减轻痛楚,我退还银子,可以了吧。”
“好,我要十张膏药。”她爽快道。
“好嘞。”老板笑眯眯地拿了十张膏药包起来,“老夫人,承您惠顾,一百两。”
“且慢!”
一道娇脆的声音,破空而来。
三人看过去,一个身穿水红色衫裙的女子凶神恶煞地走过来。
墨太后认出来了,她是明太尉的四女儿,“你不是……”
明诗约连忙打眼色,然后凶恶地大声嚷嚷:“老板,几日前我跟你买这两种膏药各五张给我娘亲用,连续贴了五日都不见效。你说过,若不能减缓痛楚,你就退还银子。老板,退还我的二十两银子!”
老板紧张道:“怎么会不见效?”他也大声嚷起来,“口说无凭,谁知道你娘的痛楚减缓了没?谁知道你是不是讹诈我?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来讹银子的!”
她瞪起眼睛,目光凌厉,“这么说,你就是不退还银子了?就是承认卖假药?”她朝大街喊道,“来人啊,这人黑心卖假药骗钱,大家都来看看这个黑心肝的人!”
他暴跳如雷,“喂喂喂,你别喊了……”
“你不退还我二十两,我就要喊,还要去报官!”
“好好好,我还你十两银子。”
老板肉疼地拿起钱袋,慢条斯理地从里面掏银子,忽然,抓起几张膏药往墨太后和云若脸上扔来,明诗约连忙伸手去拂开。那老板趁此良机,一溜烟地跑了。
明诗约扶墨太后坐下来,“太后,没事吧。”
墨太后摆手,“没事,没事。你这丫头还真厉害,揭穿了那骗子,让哀家省了一百两。”
“太后要买药,可以去大的医馆找大夫看看。”
“没用的。哀家这是老毛病了,时不时地发作,太医院那些个太医都治不好。前些儿哀家出宫找几个有名的大夫诊治,也没什么效果。”墨太后哀声叹气地说道。
“太后是什么病?”明诗约问。
“去年开始,太后总是腰酸背痛,服多少汤药都没用,宫人每日为太后按按倒是有点用处,但不久再度发作。”云若苦恼道,“奴婢打听到这边有卖一种治腰酸背痛的膏药,太后就决定出宫看看。”
明诗约明白了,应该说,这是富贵病,吃汤药的效果没有身体力行的效果大。
她笑道:“太后,臣女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墨太后让她说,她笑道:“臣女愚见,太后这是富贵病。太后是燕国最尊贵的女子,日常起居有宫人伺候,太后就鲜少动手了是不是?这腰酸背痛的毛病,服汤药、贴膏药治标不治本,治本之法在于做适当的运动。俗话说得好,生命在于运动,只要太后每日做做运动,强身健体,酸痛的毛病就不药而愈。”
“做运动?让太后舞枪弄剑?”云若皱眉道。
“不是,若太后不嫌弃,臣女可以教太后跳一种有益身心的舞,这种舞就是专治酸痛的。”明诗约柔声道。
“哀家原本就腰酸背痛,再跳舞,那不是更痛了?”墨太后不信,“再者,哀家都这把老骨头了,跳舞那不是贻笑大方?罢了,罢了……”
“太后,这种舞不是那些正当妙龄的姑娘跳的,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