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的话音才落,隔壁就穿过来了“咚”的一声响,像是什么铁器掉地的声音。
李彪可是常年习武之人,他听得真切,这是剪刀掉地的声音!他的心里陡然一紧,手足无措的拍打着墙壁,语气急迫的说:“诗儿,您怎么啦?您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
“咚咚咚!”李彪急切的敲打着墙壁,此时的他的确紧张,他怕诗儿想不开啊。
“诗儿您说话呀,您别吓我,白天的事都怪我,现在我肠子都悔青了,您也应该知道,我是爱您的,要不您就出个声吧,哪怕哭一声也行……”
“唔——唔——唔——!”
茶馆那边传来了听话的哭泣声,这是王诗儿心中的委屈,也是她发自内心的苦闷,是的,本来白天的事儿真是让她惶恐到了极点,也伤透了心。
她以前一直都在对着李彪暗送秋波,可他却自视清高般的不加理睬,眼下就在自己最最需要关爱的时刻,这块木头终于说出了那句令她梦寐以求的话语,这是他的真心吗?
也许是看着自己可怜,是他出于怜悯,这才安慰她罢,但她此时又确实需要帮助,不管如何,她把一切的情感都在此时发作一声悲鸣,也算是对于李彪的回应。
李彪轻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行事,才让她蒙受如此不白之冤,此时,他多么希望让自己的真情去抚慰诗儿受伤的心灵,也好让她的心灵得到些许安慰啊。
但是不能啊,姑且不说这男女有别,就这深更半夜的自己一个大男人闯进人家小姑娘的闺房算怎么回事嘛!
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吗?虽然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心思,但他绝对不可能去做这些让天下人都认为不齿的事情,他为人处事一向光明磊落,他只是想要过去劝劝她,让她别怕,一切还有他呢。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肯定是不行了,王老掌柜不在家里,他又怎么能够随意的在一个大姑娘家的闺房里出入呢,如果贸然造访,就是王诗儿也必定认为他白天的行为是别有用心的。
现在他听到了王诗儿传过来的信息,他知晓了诗儿大概的心境,她无非就是出于对白天的恐惧心理,有些害怕,拿着剪刀肯定是用来给自己壮胆的。
他又在墙壁上轻叩了几声,诚挚的说:“诗儿,咱不怕!还有我呢,彪哥一定会好好保护您的。”
王诗儿却没有接话,只是止住了哭声。
李彪继续着他的表白,“诗儿,我是真心爱您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爱,这倒不是我胆小怕事,其实您也知道,我们只是暂时不能相爱……”
“想必您也知道一些您父亲的情况吧,不过别担心,您父亲的事情会弄清楚的。”
“哆……”隔壁传来一声移动凳子的声音。
李彪莞尔一笑,他知道诗儿已经平复了心情,正在搬来凳子坐下呢,并且与他离的很近,或许就贴在墙壁上呢,因为他都能感觉得到她的“咚咚”的心跳了。
李彪也贴紧了墙壁,让心去尽情感悟这爱情的温馨,他甚至觉得横旦在身边的其实并不是一堵墙,而是一层薄薄的轻纱,亦或只是一张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他想捅破来着,但又觉得还不是时候,他只是在心里把它揭示出来,他抚着冰冷的墙壁却像拥着诗儿受伤的躯体,即如从三九寒冬里走过来的可怜的躯体。
他想用心去感化,他不能让心爱的诗儿再遭受任何伤害,就算迫于无奈,他也一定要做诗儿坚实的哭墙。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墙壁,缓缓地接着说:“诗儿,您父亲是好样的,虽然他的问题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但我坚信他是清白的。
从他尽心尽力的为山上筹措物资,到他想方设法的运送出去,无不体现出了一个革命党人高尚的情怀。
如果说他所做的一切是出于某种目的,那他就完全没有必要舍身跳崖!——这是我亲眼目睹的,当时我还真恨自己没有及时出手救下他的呢,现在看到他能平安回来,这就是命不该绝呀。
他是好人,他为革命党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如果要说他有什么过错,那他应该也是遭人算计,并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情,不能的话事后他又为什么要选择跳崖呢?
他明显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因为他所认为的过错而给革命党人带来的不可估量的损失,这才一丝以求清白……”
“真是这样吗?”
沉寂了一夜的茶馆,在李彪苦口婆心的开导下,终于传来了王诗儿轻声的问话。
李彪一阵欣喜,拍着墙壁急切的道:“诗儿,您终于肯说话了,谢谢您还能相信我。”
“我父亲的问题还能说清吗?”王诗儿听到李彪居然知道她父亲这么多的秘密,并且很多都是她不知道的,现在陡然听人提起,她能不着急打听。
这几年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失魂落魄消沉低迷的样子,她已经无数次的劝导过他,但她父亲就是难以自拔,仿佛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就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完全的把他自己封闭了起来。
她不知道父亲做错了什么,但她从小到大就认定父亲是个好人,至少还是一个绝对的好父亲,因为母亲在她生下来之时就难产走了,这些年都是父亲把她拉扯到大,看着父亲这般痛苦的模样,诗儿总恨自己不能分担一二。
李彪也感受到了诗儿急切的心情,可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当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