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登位,肯定很忙吧,所以没时间来看她。
失落地翻个身,突然听到熟悉的敲窗声。
谢澜音怔住,下一刻不顾天冷,掀开被子胡乱提上绣鞋,就朝窗子跑了过去。
打开窗子,冷风呼啸而入,还将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吹了进来。
“可算来了!”也不嫌弃他身上冷了,谢澜音紧紧扑到了他怀里。
萧元冷啊,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也怕冻到她,迅速关了窗户,抱起衣衫单薄的妻子朝床大步而去,先将她塞进被窝,他再飞快扯掉外袍随手丢在地上,打着哆嗦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想死我了。”萧元紧紧抱住她,低头就要往她脖领里钻。
谢澜音被他冰得瑟瑟发抖,却又心甘情愿。
萧元发觉她冷,暂且停下,双手探进自己的里衣,一边温着一边问她,“有没有想我?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谢澜音趴到他身上,捧着他冷冰冰的脸替他暖,故意笑道:“是啊,大姐回来了,你不知道骁儿有多可爱,而且小家伙长得特别漂亮,将来大了肯定跟我大姐一样俊美脱俗eads;。”
她这样夸别人,萧元吃味儿了,低声道:“咱们儿子肯定比他还漂亮还可爱。”
谢澜音本就羡慕长姐的孩子,听到这话叹了口气,伏在他胸膛道:“咱们儿子还没影呢……”
“今晚就有了。”萧元一翻身将她压到底下,急切地亲她,“澜音,今晚咱们就生儿子,我多来几次,你争点气,早早怀上……”
像是喝醉了酒般,不停地重复儿子儿子。
但那正好也是谢澜音想要的,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想要。
小别胜新婚,夫妻俩如藤蔓般彼此纠缠,原本已经有点冷了的被窝,很快就又热了起来。
而城西一座两进的小宅子里,沈应时形单影只地站在窗前,默默看雪花飘落,屋子里点着一盏灯,灯光昏暗,照得窗外的雪别有一种萧瑟孤寂的美。
晚风不时吹进来,沈应时却感觉不到冷。
好像他的人,本来就是冷的。
父亲死了,养母发配边疆,生母就在京城,不可能不思念,却不想认。
他不想被人怜悯,不想靠母亲享受荣华富贵。
这些都是早就料到的,但沈应时没料到,他忽然也不想再等澜桥了。
她不嫌弃他,谢家也不嫌弃他,让他在京城等着,明年就把澜桥嫁他,可真的成了亲,一无所有的他能给她什么?她会不会慢慢地忍受不了,会不会后悔?
沈应时不敢承受,不敢想象她脸上后悔的神情。
关上窗子,沈应时走到衣橱前,默默地收拾行囊。
说是收拾,其实也就几件衣裳罢了,唯一值钱的,是那人留给他的麒麟玉佩。
现在她身边有萧元,有分别多年的弟弟,也算是一家团聚了吧?
最后看一眼麒麟玉佩,沈应时将其收入怀中,决定稍后去放在颜家门前。
其实他早就认她了,否则不会一年年期待她先认自己,但想与不想,他都是沈家的儿子,骨子里流着颜家仇人的血。
收拾好了,沈应时走到桌前,磨墨写信。
才写了一个字,院子里突然传来敲门声,在寂静的雪夜突兀清晰。
沈应时皱眉望向窗户。
那敲门声微顿之后,又响了三下,确实是来找他的。
会是谁?
沈应时迅速收好信纸,想了想,将包袱放进衣柜,这才提灯走了出去。
靴子踩进积雪,吱嘎作响,雪花在灯光里打着旋儿,随风而舞。
“谁?”停在门前,沈应时低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