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老一脚踢向司云:“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将脏手都伸到我们身上了,麒麟坊给你尊贵荣华,你却做出此等让人寒心的事,这种人只有杀了!”长剑出鞘,在空中摩擦出火花。
“够了!”北墨凌回身冷漠呵斥道。
长剑停在司云咽喉处,司云浑身一颤,突然爆红着一双眼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我算看出来了,有心人要害我,坊主,以您的心思,难道您会看不出来这是一场局吗?我又岂会愚蠢到将指向自己的证据全部放在身边。”
“你作为我麒麟坊的三大长老之一,且不说你是否被诬陷,你这么轻易就被算计栽赃,你觉得你还有何价值!”北墨凌面色阴沉道。
司云苦笑一声,看着地上碎成一片的令牌,暗沉的眸子一道惊光,突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随即癫狂的大笑起来。
众人见此更是疑惑不解,只以为他是事情败露,最后癫疯成这副摸样。
突然,司云一口鲜血喷出,全洒在银丝线的凤穿牡丹上,像极了妖异的红梅,他双目不知因悲痛而红,还是因愤怒而红,里面有盈盈的水光,他扫视了一眼不远处的玉容,疯狂大笑道:“我拿真心换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一月前一向对他冷淡的玉容出乎意料的热情起来,他欢喜玉容是公开的秘密,甚至还为她与仇晟打过一架,血性方刚的男子为了得到心爱女子的青睐,早就蒙蔽了理智,玉容一直对令牌感兴趣,他便献宝一样将令牌给她看,换来了一次次温香软玉,他又偷龙转凤将滕简的令牌弄来,更是得到她的赞赏,滕简深居简出,他也是在一次醉酒才偶然得知他的令牌藏在地下暗格,重重线索串联,心思透亮的他终于大彻大悟,这一切都是玉容的奸计,至于封长老的令牌,就不难猜出,封长老喜女色,常年出入媚烟宫,要想偷到令牌简直易如反掌。
寂静的中幽台穿透着司云的癫狂大笑,活像一个被逼疯的疯子。
一直冷眼的玉容稍稍有些动容,却并非同情,而是有些慌张,上前道:“此等出卖麒麟坊的叛徒,应该就地处决,证据确凿,留着他只会是麒麟坊的污点。”
“好个狠毒的女人,我今日……今日……。”话未说完,司云猛地吐出一口郁结的黑血,散发着一股腥臭味,摇摇欲坠的身子猛地倒地而亡,快的让人措手不及,一双桃花般的丹凤眼不甘的望向玉容,里面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化为彻骨的恨。
滕简立刻俯身一看,大惊道:“是七散粉,中毒七日,怒气冲断经脉,暴血而死,看来早就有人盯上了他。”
“我看是吴荀担心他败露,所以早就存了杀他灭口的心思。”玉容拂着秀发,红唇冷冷勾起。
“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个吴荀竟然公然打麒麟坊的主意,我等势必要让他后悔莫及!”封长老气的跺脚怒吼。
玉容淡淡看一眼仇晟,嘴角一勾,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被甄月一一收入眼中,她拳头越握越紧,里面全是冷汗,难怪阿仇能坦然自若,原来一早就谋划精准,真是心思深沉,而此时她最担心便是黑令的问题,那个男人一脸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他不可能不怀疑她,毕竟她一直伺候在他身边,最应该怀疑的对象便是她自己。
霎时,狂风而起,一阵女子哭泣哀求的声音穿透黑暗,众人纷纷望向声源处,只见风影一脸煞气的拖着两个女子而来,一个痛苦哀求,一个静若寒潭,形成鲜明的对比,形成明显的诡异。
“跪下!”风影将两个纤瘦的姑娘往中幽台上一扔,对北墨凌俯身道:“坊主,人带到了。”
北墨凌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女子,冷笑道:“这就是你查到的结果!”
风影回道:“是。”
甄月一早就觉得女子的声音耳熟,待看清两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时,身形轻晃,强行压制惊慌才稳住了身形。
竟是初一跟念夏!
她猛地望向仇晟,男子深沉如墨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北墨凌神色不明的看一眼甄月,她大脑如同一记响雷,双手竟然颤抖起来,此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草木皆兵,心中猜想的局面让她惶恐不安。
“坊主,奴婢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她诬陷奴婢。”念夏一张小脸全是恐惧的泪水,指着初一的手指都泛着白色。
“是你偷的黑令?”北墨凌问道。
初一面色有些惨白,双唇颤抖,却依旧能看到一丝强制的镇静,出口的声音更是绝望到低沉:“是奴婢偷的。”
“哦。”北墨凌长眉微微一挑,居高临下的俯视道:“你如何偷的黑令?”
“奴婢四天前去找过念夏,让她帮忙偷取黑令,念夏一直在四院伺候,而且间隙会到北院奉茶,奴婢便让她趁机偷了黑令。”初一面如死灰道。
“初一姐姐,你为什么诬蔑我?你我无冤无仇,四天前,你明明托我传话给姑娘……。”初一猛地咬住双唇,惊觉此话不妥。
初一打断道:“你住嘴!现在事情败漏,就想拉垫背的,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一死!”
“初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念夏情绪崩溃。
“还不是为了你在邱成村半身不遂的哥哥,怎么,你收了我一大笔钱,现在想让我一个人领罪?想都不用想!”
“初一……。”念夏痛苦不已,作势就要跟初一拼命,却被身旁的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