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率先冲了进来,照以往他没这种反应能力,可今天这事是他心尖上的事,扳倒了殷秋离,皇位就是他的了。眼看着要成功了,被林楚这么一摆,什么都没了,他怎么肯?

入殿瞬间他就跟广文帝对了眼,电光火石间父子俩就心灵相通了,立马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了。

广文帝一拍桌,怒喝:“大胆,那是朕皇弟,什么品行朕最清楚,你休得诬告!”

“……”这转得也太快了吧?林楚心想。

太子更为直接,一把扶起林楚劝了:“皇婶,你这是何苦呢?我皇叔这么好,绝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婚还没成呢,婶就叫上了?林楚默默汗。

太子也没给林楚说话的机会,赶紧劝殷秋离:“皇叔,您赶紧道个歉呐,肯定是您平时疏漏了,没顾及皇婶的感受。”

殷秋离未曾想到林楚会主动点火,不过这把火点得非常好,一招就把对方给灭了,这会对方心里只剩如何让林楚同意成婚,哪还有心思趁机削权。他扶过林楚,按着太子的意思细声细语的劝:“是我平时疏漏了,未曾顾及你的想法。”

林楚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范,立刻做出挣扎的举动。

太子那会让林楚如愿,赶紧把他往殷秋离怀里一推,给了对方一个眼神:“这就对了,能嫁给我皇叔那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殷秋离心领神会,抓紧林楚不让他挣扎。

太子暗翘拇指夸殷秋离,转头劝说广文帝:“父皇,你这又是何苦呢?皇叔和皇婶两情相悦,您就不要反对了,您看看,您把皇婶逼得!”

“这是朕逼得?这还是朕的错了?”广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惜演过头了,尾音给破了。

饶是林楚再面瘫也差点破功,为王者竟然会有这种嘴脸?

殷秋离赶紧搂紧林楚,替他掩饰。他是早习惯广文帝和太子的嘴脸,定力锻炼到一定程度了,林楚第一次接触,能撑到现在算不错了。

皇帝父子还在演,太子深情并茂的劝说:“父皇,无论怎么算,都是您错在先,男子有什么关系?只要两情相悦,便是神仙美娟!”

“你、你、你……”广文帝极富演技的说了三个不同音阶的你,从盛怒转为无奈,“罢了罢了,朕不管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

殷秋离见好就收顺势谢恩,广文帝还没死心,还想趁机捞点好处,削点权。哪知林楚又在殷秋离怀里挣扎了,广文帝一看又要坏事,赶紧没好气的打发了:“都答应你们了还不走?”

殷秋离当然没走,口头答应了有什么用?得白纸黑字写实了,便道:“皇兄,赐婚诏书您还没给。”

广文帝见最后一点算盘都落空了,心里堵得慌,往龙椅上一坐,刷刷刷泄愤般写着。

太子则偷偷瞄林楚,见林楚还是有些不乐意,索性伸手去拍林楚的背,甜言蜜语的劝:“皇婶啊,你不用担心,要是皇叔以后敢欺负你,你找我就是了,我这个做侄儿的就算冒天下之大不为也会帮你做主的。”

林楚在殷秋离怀里一抖,完了,真要憋不住了。

殷秋离挥开太子的手,轻抚林楚的背顺气,又对太子笑说:“侄儿之担忧大可不必,我都为他做到这样了,怎么会欺负他?”

太子恋恋不舍的缩回了手,咽了咽口水,讪讪道:“有皇叔这句话,侄儿就放心了。”

话音落,广文帝已经把诏书丢了下来,一共两份,一份是同意成婚,一份是给予处罚。处罚的那份上削了殷秋离掌管礼乐司的权力,保留了协助丞相的资格。

广文帝想得很简单,实权削了,保留虚衔,虚衔比实权好听,又全了他的爱弟之名。

其实不然,礼乐司压根就没什么用,就算掌管着科举也是虚的。西洛重武举,轻文举,武举者以自身门派为荣,压根就没什么天子门生的概念,连效忠起来都是自家门派排首位,然后再轮到皇帝。

而协助丞相的资格,看起来是虚的,实际上可以从中获得不少信息,丞相可以不让宸王管事,但是宸王想看奏折他是拦不住的。

因而这个结局是殷秋离设想中最不错的一个,当然有人要问了,什么都不削岂不是更完美?那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总得付出些代价,总得给广文帝一点甜头,不然往后的事就不好办了。

事情一成,广文帝也没客气,大中午的就把两人打发出宫了。

林楚今早为了面圣,没敢多吃早饭,到这会已经是饥肠辘辘了。他是个省事的,不会因为饿而开口,或做出些其他举动。

殷秋离是个明事的,一早就有所准备,两人刚上船,船里的小案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点心。

“先吃些垫垫。”殷秋离笑说。

林楚也没过分客气,往那一坐,捧了块点心就细嚼慢咽的开吃了。

船随即一动,划出皇宫。

正午的银月湖特别美丽,阳光直射湖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林楚在湖边住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辛泛舟湖上,嚼着点心的同时不由欣赏起湖光山色来。

殷秋离给了陈福一个眼色,陈福会意,出去让船工慢点划。

林楚察觉到船速渐缓,知道是殷秋离示的意,有些诧异。

殷秋离没就此说什么,反而扯开了话题说起了方才之事:“方才多谢你!要不然不到天黑,本王与你绝不出了宫。”

“王爷不怪我多事就好。”林楚谨慎的回答,虽说最终效果不错,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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