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羽让蕙娘传达的方法简单但疯狂,他深知殷洛云迎娶林婉儿的最终用意是想以女婿的身份掌控流云山庄,但山庄竟在他无防备之时便逐渐落入林默之手,这是他绝不容忍的事。

他遂让蕙娘对林婉儿授意向殷洛云求助。林婉儿心中必然不喜殷洛云,但蕙娘循循善诱,告知她太子纵然千般不好,却是个有实权可以做主之人,他本意就是拉拢流云山庄,拉拢林婉儿这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是拉拢林默这种外人,太子的心里十分清楚。

先借其势,稳定阵脚,方才有机会图反击!

林婉儿一听深觉有理,当即便决定去见殷洛云,蕙娘拉住了她,为她稍加修饰,头发凌乱了些,容颜憔悴了些,整个人显示楚楚可怜的姿态。殷洛云新近对凤曦颇为在意,若盛装而去,殷洛云定不把林婉儿放在心上,还不如放低姿态,以可怜博得怜惜。

这一日殷洛云正好闲暇,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苦思冥想找什么礼物送与凤曦,一听林婉儿来了,心下有些烦。他是喜新厌旧的主,得到了就不稀奇了。

林婉儿见殷洛云拒见,便立刻跪在门前,哭泣起来。

侍从只好去回报,殷洛云崩着脸出来了,一见林婉儿梨花带雨的柔弱样,心立刻软了,烦躁当即消散,怜惜地扶起林婉儿,柔声问:“怎么了?受委屈了?”

林婉儿一听哭得更厉害,殷洛云只好把她扶进了书房。

待坐下了,林婉儿抹着眼泪开始诉说:“前几日,妾身忽然思念家父,念其独居在家寂寞孤苦,便写了封信去。谁知……”林婉儿哽咽了下,“家中回信,家父自妾身离去时常枯坐妾身闺房,这几日竟连门都不出了,一应大小事务都交予了其他人。”

“竟有这等事?”殷洛云闻言一愣,他也不是没关注流云山庄,但所有的回复都是一切正常。

\”殿下不信妾身?\”林婉儿泣问。

“倒也不是不信!”殷洛云迟疑道,他考虑的是林婉儿毕竟居于内帷,消息怎么会比他灵通。

林婉儿见状跪地,哭泣:“殿下,妾身所言千真万确,此事乃父亲身边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冒死送来的,外界对此一概不知!”

“当真?”殷洛云闻言一惊,他的消息渠道一来自林默,一来自自己的人,竟然两方都出错?

林婉儿见状吸了口气,托出了林默的问题:“妾身的师兄早已对家父嫉恨在心,妾身出嫁后他便趁机对家父下手,现在流云山庄主事的人都是他的亲信!”

“你是说林默有问题?”殷洛云疑问,他确实清楚林默的野心,林婉儿觉得有问题也不奇怪,但林默为他所用,那份野心危急不到他,他也就不在意,便道,“我不信!”

林婉儿闻言,一咬牙,将林默与林楚之事全盘脱出,好在她知道得不多,只知后来两人爱恋之事,不知先前身世之事:“此事是师兄的夫人告知妾身的,妾身出嫁之前已闻师兄的夫人忽然暴毙。若不是心中有鬼,怎会如此巧合?”

殷洛云确实知道林默的妻子前段时间突然暴毙,当时正是林婉儿出嫁前夕,为保顺利,他还送去过丧礼。看来此事绝对是真的,先不论林默居心何在,单凭林婉儿提供的名字,就已让他震惊了。

林楚!!?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宸王妃的名讳也是林楚。

宸王妃当初是银月城农税司里的一个无品小吏,农税司一案出了之后,大小官吏的档案都被封存,知道林楚名字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身为太子可以翻阅档案,便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但是否两人是同一人?殷洛云不清楚,便问:“你可见过林楚的容貌?”

林婉儿不知就里,殷洛云怎么会在意起林楚,便道:“事发之时我尚年幼,没见过,事后相关知情之人都被师兄清理完了,无人知晓。”

“这么说只能问林默了?”殷洛云道。

林婉儿更不知所以然了,只能顺着殷洛云的逻辑回答:“确实只剩师兄知道了。”

殷洛云遂喜笑颜开:“我的爱妃,你为我提供了一条天大的线索。我答应你,若是查证林默确有其他心思,我必为你主持大局。”

这种答复并不是林婉儿想要的,她想起蕙娘教过她的话,便道:“殿下的决定让妾身感激万分,妾身还有一句话想对殿下说。”

“爱妃请讲!”殷洛云一笑。

“说到底是妾身和殿下成婚,再僭越一点说,殿下才是流云山庄名正言顺的女婿,家父若真不能主事,也该归殿下管,干一个外人什么事?”林婉儿说道。

这话说到殷洛云心坎里了,当即夸赞:“爱妃真是我的解语花,一番话说得我通身舒坦。此事我自有定夺,你放心!”

林婉儿遂离去。

殷洛云当即命人把林默叫来,口气甚是不好。

林默匆匆而来,他在殷洛云跟前也有眼线,得知太子和林婉儿一番交谈后便面带愠色。他意识到肯定被人暗地中伤了,但具体是哪件事还需当面对之。

于是他放低姿态,以一副搞不清状况的神情面对:“太子急昭我来有何事?”

“林默!你好大胆子,竟敢欺瞒本太子!”殷洛云厉声质问。

林默忙跪地,不知所以然:“太子何出此言?”

“还装?”殷洛云冷笑。

林默忙道:“确实不知,还请太子明言。”

“为何欺瞒林慕云的近况?”殷洛云质问。

林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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