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看不明白,但感到很沉重。”互动区有观众发言。
“我看明白了,贝贝把小悠当做了亲人和她个人世界里的唯一活物,甚至把小悠当做了人生另一抹曙光,所以发现小悠有变化她每天都会去接小悠,但现在,小悠选择了堕落。”有观众回复发言。
“这些三流学校龙蛇混杂,那些学生有病吧,小悠爸妈怎么样关他们屁事,不是更应该关怀吗!”
“贝贝希望破灭了,她试图和小悠一起过正常人的生活,努力成为一个阳光下生活的人。但现实很残酷,她们的处境她改变不了,小悠在学校面对的讥讽和打骂以及冷暴力,她更无力插手,正因为理解所以更觉得可悲。”
“现在的学生攀比心很重,我就是一个教师,这样的现象很普遍,家庭不好的孩子很多会被孤立,如果性格再个性一点就会受到群体排外……而这些老师也无能为力,一些暴力斗殴的学生也顶多是被处分,连开除都很难。”
“受不了了,我无法想象我的孩子受到这种对待的状况!”
“各位叔叔阿姨,我就是初三学生!告诉你们,父母能开土豪跑车的同学,在我们学校可以横着走!”
“那个男人应该是好人吧,只有他关心贝贝,电影出现这个人,应该会资助贝贝的吧?”
“……”
没有等到回家的小悠,但贝贝依旧如往昔一般下班后就蹲在小悠的校门口对面那熟悉的位置,即使在城市最喧哗的中央,她也好似蹲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默默注视着,面无表情。
天上下着毛毛雨,给贝贝的头发镀上了一层小绒水边,衣服也有不少地方侵湿。她穿着化妆品店发放的黑色高跟鞋,跟很细,脚已经酸痛。
“一个小时。”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并列着蹲在贝贝的身旁,一只手打着雨伞,一只手递过去一个面包:“今天你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这一次贝贝却没有沉默,而是微笑着看向男人,笑容很好看,略微苍白一直都不怎么生动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惊人的漂亮。
“你想跟我上床吗,叔叔。”贝贝对男人低低的笑着问,笑容清纯如同雨中的小百合。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贝贝会来这么一句,很是意外,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无奈的笑:“好女孩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贝贝轻轻笑了笑,笑容悠悠有些恍惚,掏出两支烟,一支烟递给男人:“抽不抽?”
男人皱起了眉头,半晌后接过了烟,却是放到了荷包里,看着点燃烟抽起来的贝贝,目光带着些复杂的情绪:“或许生活选择了你,但你可以选择不同的生活方式,或者上学,或者像你这样年龄的女孩一样去生活。”
“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生活方式,大叔?”贝贝的笑容更加灿烂,专注的望着男人成熟的脸,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那脸上的温度让贝贝手指感到了暖意:“你希望我怎么生活,大叔?”
“我知道的。”贝贝脸微微前凑,笑得灿烂:“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想跟我上床大叔。所有男人跟女人搭讪最后都是为了上床,你希望是清纯少女,还是希望我是个婊子?或者是个像婊子一样愿意跟你上床的清纯少女?”
“大叔叫傅宇城,这是我名片。”傅禹城表情有一瞬的惊震,似乎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年龄的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很快就恢复了最初的沉稳模样,递过去一张名片,又将伞放到了贝贝颈窝。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资助你上学和生活,不需你付出什么,只要你过你应该过的生活。”傅禹城站起身来:“我一小时后的机票,到这里只有七天而已。每一座城市都很冰冷,在商城化妆柜、在大排档和广场、在普罗旺斯咖啡店电梯的薇瑞舞蹈培训电梯里、在每一天的这里,我都见过你,这是缘分。你是一个自强的女孩,何必这样妄自菲薄。”
傅禹城离开了,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贝贝脱下高跟鞋光着脚拎着鞋子将名片丢到了垃圾桶。那把伞和那块面包孤零零的在地面躺着,配着贝贝远去的背影。
“倔强的,浑身带刺的孩子。”傅禹城叹了口气,对司机点点头去了机场,飞机起飞,傅禹城看看窗外,微微摇头笑了笑:“下一次来这座城市,不知道还会不会在街头蹲着枯等。”
而贝贝的日记又多了一则,对他一笔带过,再没有提起。
“坚强又怎样,不坚强又怎样,没有人在乎你的心情,没有人在乎你的存在,懦弱还是坚强,欢喜还是痛哭,给谁看。那个男人同情我,他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路边从泥泞里滚过的瘦小狗儿,我讨厌那样的眼神,好似高高在上的神祗俯视着进入他视线的蝼蚁,然后给予一点怜悯来改变我的命运。但他的脸的温暖的,他的眼睛是温暖的,没有看见轻蔑。我们永不会再见,我还是我。”
许久不见的小悠回来了,已经变了模样,化了浓妆,穿得很时髦,垂着头站在门口像是等待训斥的孩子。贝贝没有过问她去了哪里,没有过问每天等她为什么上了别人的轿车,如同以往的每一天般对小悠笑着,两人相互依靠着坐在沙发上。
似乎和以前一样。
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
时光匆匆而过,小悠给家里添了新家具,冰箱里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