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珊再次看到文清影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杰作。
文清影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从头到脚,每一处目所能及的地方都是乌黑青紫,肿得像个馒头,上面红得发亮,不知是抹了什么药膏还是肿成那效果。
总之,现在的文清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得叫她“猪头”,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猪头啊!
陆珊百思不得其解,她虽然下手也狠,但怎么也到不了这个程度啊!
“贱人,再看就剐了你的眼!”文清影肿成一条线的眼睛里迸发出恶毒的光,她的神智似乎有些不甚清明,跟以前那个狂妄美艳的女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陆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一脸怜悯地看着文清影,柔声安慰道:“事情都过去了,别担心,我这里有好药,你脸上的伤肯定不会留疤。”
陆珊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文清影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伸手猛地推了陆珊一下,恶声恶气地说道:“滚!你这不安好心的贱人,现在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我呢!滚开,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抓烂你的脸!”
文清影说到这里,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陆珊完美无瑕的脸蛋上,那是一张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美貌程度不输自己。更让人嫉恨的是,那张脸看着柔弱惹人疼,但那双眼睛里透露的却是大气从容的光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之气,与那张脸形成强烈的反差,尤为让人心动。
真的好想毁掉这张脸啊!文清影双目赤红,盯着陆珊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好好好,你别着急,我走就是。”谁知陆珊听了这难以入耳的话,竟然好脾气地冲文清影笑着,说话声更加柔和,如同三月江南细雨。
陆珊这副做派更让文清影心急火燎,恨不得上去挠她一爪子,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文清影!”
“珊珊!”
“啪!”
惊呼声,响亮的巴掌声同时响起,叶钢挡在陆珊面前,脸色铁青地看着半趴在地上的文清影,冷声说道:“文清影,你要是再敢对陆珊动手,就不是一个耳刮子那么简单!你好自为之。”
他回过头,仔细检查着陆珊的脸,在确定连个细小的刮痕都没找到后,这才放了心。
他皱着眉头,沉声教育道:“你明知道她心狠手辣,还凑到她跟前去,你这是存心不让人好受!”
“唉……”陆珊什么都没说,面上照样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她没有说的是,好不容易收拾了文清影这毒妇,她可不能半途而废,要将她收拾到底。
陆珊来过基地,给不少受过重伤的战士们都看过伤治过病,大家基本上都认识这个漂亮又温柔的女医生,对她的印象非常好。
文清影发生了这样的事,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毕竟文清影是他们的战友,就算她平时为人嚣张跋扈,但看在她如今的遭遇,大家也都心软了,对她的态度空前一致的好。
但狗始终改不了吃屎,文清影就算遭了暗算也消停不下来,她要是去训练场上随便找个战友打一架,发泄心中的郁气,恐怕大家都会对她高看一眼。
谁知她竟然对温柔又善良的陆医生动手,那可是脸啊!他们男人不在乎自己那张脸,却知道女人很在乎自己的容貌。就算是他们,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姑娘,更别说陆医生长得那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好看,是非常好看!
这文清影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啊,自己的一辈子毁了,还想毁了别人,真是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就这样,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要是陆珊知道这些战士们心里对她的评价,肯定会大呼“亲人啊同志啊”,他们果然有一双火眼金睛啊,竟然能够透过表象看清她的本质!
她可不就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吗?只不过是针对雄性动物。
就算是对人,她也自认善良,毕竟文清影身上的重伤可不是她造成的,她对文清影温柔得很呢!一没让她缺胳膊少腿,二没割她的肉放她的血,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其实文清影要只是狂妄一点,说不定陆珊还很欣赏她。
一个女人,敢于同一群男人出入危险境地,最终凭着自己的力量出色的完成任务,这是很值得尊敬的一件事。
但是,文清影的狂妄已经超出正常的底线,而她的三观也已经扭曲,她可以随心所欲地以伤害别人性命达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俨然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干出的事来。
如果文清影能够光明正大地以正当手段追求叶钢,就算陆珊心里再怎么唾弃,但她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
孰是孰非,孰轻孰重,陆珊的心里始终有一杆秤砣。
她不愿在基地与文清影正面相对,不是她怕了文清影,而是环境对她不利。对于基地而言,她再好也只是个外人,而文清影再不济也是自己人,战士们哪怕再不满文清影的作风,但当她和文清影对上时,绝大部分人肯定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不是战士们是非不分,而是只属于战友之间的情谊,这就是军营的魅力,让血性男儿都忍不住流泪的地方。
但现在的情况却有所不同,陆珊一开始就表现出友好,她在示弱,而文清影好赖不分,她在示强。一强一弱,一好一坏,有对比才有区别。
大家看到的是陆珊善良的一面,而文清影则是恶毒的一面,心中的天平自然倒向陆珊。
陆珊不动一根指头获得了大家的认同,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