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了王姆妈的话,脸色唰地就白了,赶紧解释说:“二爷,这小秀发烧并不单纯是因为受了凉,小秀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这发烧,可能是因为心病引起的,二爷,如果是心病引起的,单单用药,恐怕是不容易好。不知道二爷知不知道小秀心里的芥蒂是什么”
医生的一段话说话,大气都不敢喘。
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了看男人冷冽冰寒的面容,又赶快地低下了头。
要是能找到小秀的心病,这病应该就容易好了。
“出去”过了良久,医生才听到男人从唇齿见发出的声音,森冷髹。
这两个字,让医生和护士如获大赦,穿过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赶紧出了房间。
慕二爷的声音依旧冷冽:“王姆妈,你也出去吧。蠹”
王姆妈看了绯心一眼,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低低应了声“是。”
也离开了房间。
慕二爷缓步进入了房间。
他来到**头边,低敛着眸,去看躺在**上的小女人。
绯心的面容很安静。
安静到让你以为她只是在沉睡。
如果无视掉她正在发烧这个事实。
还有她长长的眼睫上挂着的晶莹剔透的泪珠的话。
慕二爷眸光沉沉地望着她,目光温柔,从她的小巧雪白的面容上逡巡而过。
他沉沉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悲凉入眼。
他在她的**边坐了下来。
大**因为男人的重量,另一边立刻陷了下去。
他的大手伸到她的眼角边,慢慢地擦拭掉她眼角边滑落的眼泪。
那透明的眼泪像是有温度一样。
灼热,烫手。
擦掉了一点,马上又流了出来。
男人凝着她消瘦苍白的面容。
轮廓沉冷。
他勾唇微微笑了笑。
似乎无奈,又似乎自嘲。
慕二爷轻轻地俯下身,男人的薄唇贴近她的耳边。
也不管她听得见还是听不见:“小绯心,你赢了啊,你看你,总是能赢。”
说完这些话,慕二爷微微起了身,又俯下身。
他的身材高大,这样的动作就好像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一样。
然而。
他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低醇磁性的嗓音轻的仿佛叹息一般。
在这静得过分的房间里却十分的清楚。
“我把你还给他。所以你就别再伤心了。”
绯心仍是静静地躺着。
被打了镇定剂,这个时候,她其实做不出任何反应。
也不可能听到男人的任何话语。
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花朵儿,像是还没有来得开放。
就在慢慢地凋谢,枯萎,甚至死去。
他以为他够狠心,也够冷血。他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
心够狠,手段也够辣。
甚至他也以为,就算这是他喜欢的小绯心。
他也能按着自己的意志,随他的心意来左右她。
只要他愿意。
可是他错了,错得彻底。
他没有办法看着她伤心。
看着她绝望。
看着她悲痛欲绝。
其实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区别只是别人主动靠上来,送过来。
还是他费点儿心思罢了。
对于冷绯心。
他一开始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不过是把人娶过来,带在身边养着。
她喜欢做什么,他就让她做什么。
她想要什么,他就给她什么。
那个时候,慕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要用这样的手段把她留下。
慕二爷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冷绯心的时候。
其实并不算见到,他那个时候眼睛看不到。
新婚夜,他坐在房间里,房间里有没有开灯,他也不知道。
只是先是听到莫愁的声音:“太太,二爷就在里面,请您自己进去。”
随即。
一道清浅柔软的女声响起,声音很小,说话甚至结巴了一下:“我,我知道了。”
门开了又关,咔呲一声,很轻微。
他微微扭头朝向声源处的地方,并没有讲话。
看不到的女人,只能凭声音感受,她在紧张:“二,二爷。”
“呵”他轻轻笑了笑,对着声音方向处招了招手,“过来”
男人声音低醇悦耳,就好像大提琴划出的颤音一般。
可是小绯心却没有动,声音仍是从那么远的地方传过来。
佯作镇定:“二爷,那个,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结婚了,我是你的妻子,那个,今天晚上是新婚夜,可是我现在怀着孩子,那个,能不能,能不能不”
她结结巴巴,一句话讲了很久,没有讲出来。
他那个时候想象过她的样子。
在脑海里勾勒过,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儿。
小小的,也许长得很可爱,也许长得很普通。
对他来说,都没有关系。
因为他看不到。
“能不能不什么”慕二爷明显地感觉到她在紧张,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想要逗逗她。
“能不能不**。”她憋着一口气,涨红了脸,终于把话儿说顺溜了,“你知道的,我不方便,不能那个”
男人闻言低低地笑了笑。
那笑声意味不明,甚至有一丝调侃的意味,他的声音很平静:“可以”
“啊。”许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回答得很讶异,反问,“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