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在一瞬化为淡淡的失望。
温欣垂下眼帘,扯动着嘴角:“是你啊!”
是啊,是他啊,在得知她不见了的时候,他便丢下事务所所有的事。买了机票,漂洋跨海而来。天知道,在向阳的防护下,他能找到这里费了多少的波折。
原本想偷偷的来,在不打扰他们的前提下,看看她是不是安好,看看他对她是否宠爱,可安辰怎么都没想到,就在他进药店问路的时候,居然看见她仓皇的闯了进来。
那掰开铝薄纸,并从中取下药丸的她,虽笑却面带凄凉,握紧水杯的手,更是有些抖。
就这样,让他如何轻言祝福。如何相信她是幸福?
脸上的憔悴,可以通过化妆来掩饰。内心的苦楚在不想让人知道的前提下,也可以用笑来欺骗,可真正快不快乐,最清楚的还是自己!
一身高领的米色裤装,的确可以掩饰欢爱过后的痕迹,用药也同样能抹掉他遗留的精虫,可。温欣,你知不知道,此刻你眼里的失落有多么明显?
难道你以为,阻止你的人,是他吗?
其实有那么一刻,安辰也想站在她跟前的人不是他,而是向阳。至少她不会如此失落。
握住她的手,安辰向前一步:“温欣,跟我走!”我用生命起誓,永远不会让此刻,在你身上重演。
“安,安辰,你抓疼我了。”温欣轻轻挣脱了两下,手腕一松,他便放开了她。、
那刻。莫名的她不敢和他对视。
那双如海的眼里,浸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人一眼便眩晕,她略有些尴尬的笑笑:“安律师,好巧啊,居然在这里撞上,你……身体不舒服吗?”她指了指药店的牌子。
“恩。”帐然若失的握拳。假装咳嗽的放在鼻腔下,深深的嗅着她的味道,“出差刚好经过这里,有些热伤风,所以过来取药。你呢?”
我呢?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离开安宅后,为什么寥无音讯?究竟该回答哪个?
将温欣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安辰淡淡的笑笑,指着药店休息区。“过去坐坐!”介于询问和命令之间的口气,既不让人排斥,又不好拒绝。
温欣扯出一抹笑意,点头嗯了一声。刚要买两杯罐装咖啡过去,却见那边安辰早已经心有灵犀般的拿在手里了。
他坐下的同时帮她将咖啡打开了,然后两条长腿优雅的交叠,手机跟着顺手搁置在桌面,瞧着她的目光,变得似笑非笑。
如果说,刚才的安辰是暗含汹涌的大海,那么这一刻,他便是静如镜面的湖泊,温润而又儒雅。
或许是热了,他脱了西装,随手撘在椅背,纽扣轻解的同时,将淡紫色的袖口微微上卷了些,懒散而慵懒。
怎么看,怎么耀眼。
对温欣的打量,安辰弹了弹衬衫,浅笑:“记下了吗?”
温欣:“……呃?”
“打量了这么久,我以为你会记住,我的样子。”喝了口咖啡,他笑笑又补了句:“在你心里。”
“咳咳!”一慌更乱,每每遇到他,温欣发现总会狼狈的像个孩子。
她岔开话题问他:“安律师,你多大了?”
他笑着看了看她,自西装口袋里拿了钱夹,然后从中间抽出身份证,像小学生交考卷一样,递给她,说:“除了有点老,没有任何其他问题,未婚,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拎走。”
“呵呵,说得你自己好像宠物一样。”看了两眼,温欣将身份证交给他。33岁,按年龄来说,他比她大了9岁,两人应该不认识,但……
“安律师,我们是不是认识?”对这个问题,她纠结已久。
收了身份证,安辰笑得叵测:“还要交出户口本吗?身份证都看过了呀。”又喝了口咖啡,他忽然感觉街头的速溶咖啡,味道竟然如此的苦涩。
他紧了紧罐体,“告诉我,他对你不好吗?”
“好啊,挺好的。”装成不经意的样子,温欣扯了把领口,露面青紫的痕迹,无言的表达些什么。
“那就好。”他视线半垂,眼帘下的眸子尽痛。
片刻调整后,安辰拿了手机,滑开解锁,自相册里调出两张照片,“这是我之前出差偶尔遇到的一位老人,她住在隔壁不远的城镇,如果你时间允许的话,陪我过去看看她,怎样?”
“我……”温欣刚要拒绝,却在看清照片里的背影时,猛得瞪大了眼,她一把握住安辰的手,激动的说:“在哪,她在哪,你带我去见她。”
“你认识?”安辰挑眉。
温欣重重的点头,何止是认识,这背影很明显就是妈妈的。为了确认她又翻了翻剩余的照片,蹙眉有些不解的问:“安律师,为什么除了侧面就是背面啊,没有正面?”
安辰握头尴尬的咳嗽:“……她不喜欢拍照,我偷拍的。”
“哦!“ 温欣点点头,对照片的出处并没多想,她对安辰说:“等我下。”起身来到药店柜台前,借了纸笔。
---我和安辰出去,勿担心,天黑……
难道要像他一样,也留下一张天黑前回来的纸条?温欣想了想,拿笔勾掉,又换了张纸,再下笔时却不知该写什么。
38e像癌患病毒一样,不停闪烁在眼前。最后她吸了口气,决定什么都不写。将笔还给店员后,来到休息区问安辰。
“我们怎么去?远不远?天黑之前能回来吗?”
话落,温欣怔了怔,天黑前不回来又怎样?难道天黑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