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宫蔷柳看到一道身影窜进了丛林中,快得她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林潼将马儿慢慢地驾驭过去,等到了门前,几名东厂侍卫,上前鞠躬行礼:“奴才参见九千岁,王妃!”
“起。”林潼看向那深山之中,唇边掠过残忍笑意:“里头有哪些东西?”
“回大人,有犯人八十八个,东北虎十四只,本来有一百零一个犯人,今天被东北虎咬死了十三个。”
一百零一个犯人和凶猛的十四只东北虎关押在一起,太凶残太没有了人性,这分明就是将他们当畜生养着。这哪里是兽场,是人兽场!!!身后这个人,身上冰冷,像极了那冷血动物,这些人都是东厂服饰,所以这人兽场,也是他所设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十六支箭,是要猎人还是猎虎?
林潼一声开门就驾着马儿跑了进去,猝不及防的宫蔷柳只觉得身子颠簸起来,直到他们的马儿直接跑进了人兽场,而那铁门也被关上。
一名身上血迹斑斑的人不知道在吃一块什么生肉,他嘴巴上都是血,头发脏乱,像是几年没洗过了一样,他睁着惶恐的眼睛抓起一把石头朝着宫蔷柳他们砸过来就跑了!
林潼腾出右手,掌风凝聚,只见那些碎小的石头悬浮在空中,他用力一推,碎石全部都打在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犯人腿上!
他跌了一跤,抓住荆棘的手瞬间被刺破出血,他转过身,往后退着,骇然地看着林潼嘴边发出模糊不清的字:“阉狗,会有报应的!”
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大概形容的就是面前这个人的状态吧,林潼执起宫蔷柳的手,教她拉弓,宫蔷柳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大人,蔷柳不想杀人!”
林潼魔魅声音冰冷地响彻在她的耳边,仿佛冰雹一样砸得她耳朵都疼了起来:“不想杀他,本座就射碎你的心!”
宫蔷柳张着唇,望着那个人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不忍,林潼握着她的双手弯弓射箭----
可是还没来得及他们射箭,那个人就被身后的东北虎尖锐的牙齿咬住了后脑勺,脑浆四溅,宫蔷柳看得一阵反胃想吐,她抖着手,却看到林潼收起长弓,调转了马头。
“大人,为何不射?”为什么不一箭射了他,成全了他呢?那东北虎该是怎样将他一口口地撕扯……人本就有求生的本能,这般生不如死,真是好折磨人啊!
林潼俯首在她耳边,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忘记本座的手段了?要的就是这种让其求死不能的效果!”
宫蔷柳浑身都颤栗了起来,不仅是因为他残忍的话,还因为他在舔自己的耳垂!她闭了闭眼睛:“大人你非得这般折磨人么?心里面当真会舒坦么?”
林潼扣住宫蔷柳的腰,咬住她饱满的耳垂,然后在她耳边呵出令人酥麻发痒的气息:“不想本座折磨他们,那本座折磨你可好?”
“大人……”宫蔷柳望着地上,咬了咬牙:“你已经在折磨妾身了!”叫她看这些,是心的折磨,被他撩拨得难以自控,是身的折磨,这两样,他都做到了啊!
“才是个开始而已,就这般不成气候了。”他离开了她的耳边,坐直了身子,然后驾马前行。
林中惊飞鸟,那凄冷的鸟叫,仿佛在为谁而哀悼。马儿在林中撒蹄狂奔,宫蔷柳在心中一直祈祷着不要让那些犯人出现在他眼前,过了这会,他们就不会死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
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坳处,那里有一群犯人围在一起升火取暖,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魔煞来了”,众人纷纷作鸟兽散,林潼弯起长弓,一射一个准,只见人人自危,大家都惶恐了起来,一个大汉朝着林潼大骂了起来,见他也有几分英雄气概,却不知为何被关押在这人兽场里。
林潼握住宫蔷柳的手,让她拉起长弓,他说了声射,可是她根本没射,林潼眼神闪过猩红杀意,帮她射了出去,一箭从那人嘴巴中射穿,只见他吞着长箭眼瞳睁得跟铜陵般大小,就那么倒了下去,死状极其惨烈。
宫蔷柳惊得从马背上摔下了去,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手被石头给刮破了,她趴在了地上,微微喘着气息。
林潼凶煞地看着滚落在地的人:“没用的东西,杀个人也下不去手,以后怎么手刃仇人?就这点能耐,不如送去给你长姐让她活剥了你!”
宫蔷柳看着坐在地上看着马背上嗜血残忍的男子:“长姐跟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可是他们这些人跟我无冤无仇,大人为什么要我双手染满鲜血?”她不懂,真的不懂,难道他们是人,那些犯人就不是人了吗?
冷峻的容颜,仿佛染上层层寒霜,彻骨的寒意自他身上蔓延开来:“心不够狠,不够毒,总有人比你狠比你毒,这般心慈手软,能成什么气候?”林潼的眼中仿佛有刻骨的恨意和杀意,他微微眯起眼睛,黑瞳射出的光芒却越发骇人凶残了:“本座要是你,早就将那宫宛如剁碎了喂狗,就你妇人之仁,当真愚昧!”
宫蔷柳眼中有泪水滚落,她双手扒着泥土,泥土都切入了指缝里头去了,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真的要从杀人开始学起么?只有这样才能报仇?
林潼冷哼了一声:“让本座教教你,什么是善良种的果。”
他指着远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