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杜熙郎对于无欢的讽刺,不屑一顾,伸手,示意无欢在赌桌对面的位置坐下。
“谢谢。”
依旧谦和,无欢走到座位前面,优雅的坐下,伸手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含笑静静的看向对面冷峻的男人,眸中一片波澜不惊。
一阵简短到极致的寒暄之后,空气便仿若凝固了一般,两个人似是很有默契一般,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互相看着对方,波澜不惊的眸底却一片惊涛骇浪,周围的一切也似乎静止,奢华的包间之内,只有平稳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响起,周围的事物却像是一张美丽的画卷,而画卷之中的主题便是两个俊朗到极致的男人。
一个温润儒雅,却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莹润如玉的骨子里却似乎透着无尽的霸气,身上的气势如海般深沉,在一片温润之中,那种王者的威严慢慢的浸透出来,似是要浸入对方的骨髓。
而另一个则是透着无尽的张扬,锋利的五官显得邪魅而冷酷,眉宇间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尊严与霸气,无论是内在和外在都透着一股凌人的姿态。
两个不同的男人,两股不同的气势,在一片安静的奢华之中,相互压制碰撞,原本平静的气氛之中,也慢慢升腾出一股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异常浓烈的火药味。
“你就是林白?”
一片安静之中,杜熙郎忍不住先开了口,深邃的眸中却带着一丝冷艳,泛着幽绿的寒光。
“难道杜少今天还请了别人吗?”
温和一笑,无欢抬眸镇定的对上杜熙郎的眼睛,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笑意。
波澜不惊,算是正面又不算是正面的回答,男孩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无悲无喜,静默的看着对面的杜熙郎,温润的脸庞已经是一副谦和的态度。
杜熙郎不由眯了眯眼眸,似是被男孩的反问噎了一下,没有继续开口,只是嘴角含笑,满含意味的看着面前的人。
似是一种欣赏,因为他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敢于这样跟他说话的人了,面前的男孩和林素一样,有一股不怕事儿执拗。
又似是一种敌意,因为面前的男孩眸中平静,却处处透着狡黠,言辞犀利,带着不属于年轻人应有的沉稳,很优秀的人,不过优秀的让人怀疑。
“还是杜少有诚意,约在这样豪华的地方,一般只有上流社会的人才能进来吧,杜少果然不是凡俗之人。”
平静的面对杜熙郎对自己的审视,无欢的脸上依旧淡然,含笑开口,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片温文尔雅的模样,语气平淡,却似乎透着一股讥诮意味:“多亏了您,我才能有机会进这样的地方,大开眼界。”
“这里谈话很安全。”
似是一种解释,杜熙郎伸手点了一支烟,身子半含慵懒的向后一靠,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倾吐烟圈,含笑朝着无欢看去:“林总的意思是,在我邀请之前你并没有来过这里吗?”
嘴角戏谑,对于杜熙郎的问话,无欢并没有回答,只是依旧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只听他接着说道。
“我看林总出手阔绰,想必也是家底异常深厚的人,不过,用两成的价格买下那一堆毫无价值的股份,似乎有些任性了啊。”杜熙郎手中的烟圈缠绕,一片迷蒙之中,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带着一种危险的弧度,他的唇角依旧含笑:
“原本像林总这样的京城才俊,应该是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的,但是,我似乎是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是我孤陋寡闻了吗?”
虽说杜熙郎不是经常参加家族中的那些商人名流之间的聚会,但是作为杜家长子,京城中的人脉关系也是不容小觑,虽不能说所有的名人才俊他都认识,但是也差不多知晓,而面前的这个叫林白的男孩,却似乎是突然在京城之中冒出来的人。
来之前他也让人调查过,这个叫林白的人身世清白,是初来京城的商人,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没有问题,往往是最大的问题,这让一向多疑的杜熙郎有些怀疑他加入琴行的目的,不是那么的单纯。
偌大的包间之内,烟味呛鼻,无欢不由皱了皱眉头,脸上却依旧带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意:“杜少不认识我很正常,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罢了,我认识您就好了,我知道琴行股份的另一方是您,所以慕名而来。”
对于杜熙郎的怀疑,无欢看的很清楚,因为一开始买下琴行股份的时候,无欢就想要引起他的怀疑,只有当一个人对你产生戒备的时候,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掩盖自己认为你想要知道的东西,而他越是拼命的掩盖,越会向你暴露出更多的东西,露出更多的破绽。
“慕名而来?呵…”忍不住一声嗤笑,杜熙郎的眸光愈加深邃,随手将手中的香烟捻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着无欢看去:
“你所谓的慕名而来买掉候亮手中的破股份吗?做为一个商人你应该知道,琴行早已亏空,候亮手中的股
亮手中的股份根本一文不值,年轻人,你的目的似乎不单纯啊。”
直截了当,杜熙郎一向不喜欢兜圈子,尤其是面对对面的人,他总有一种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那杜少认为我会有怎样不单纯的目的?”
似是反问,无欢嘴角依旧含笑,黑曜石般的眸子中一道精光闪过,似是有一种猎物上钩的兴奋,语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