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柴令武也真是个商业天才啊。他虽不懂商业运作中的具体原则与手段,但他的商业目光与商业嗅觉简直可以让很多苦读一辈子商业的人绝望。
“阿芝,你觉得可行么?”柴令武很是兴奋地问。
江承紫点头说:“听起来不错。”
“咦,听起来确实不错,似乎还可行。”杨清让也插话。
“呀,你们也觉得可以,太好了。”柴令武哈哈笑。
“义兄有敏锐的商业嗅觉,知道什么能赚钱。不过,能否实施,还要看具体的情况,等到了长安再说。”江承紫回答。
“那是自然,我回去后,还要跟着家族里的老商者学习学习。”柴令武很是谦虚地说。
“阿武兄这是要从商?”杨清让也看出来了。
“是呢。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柴令武很是高兴。
江承紫一心记挂李恪,也无心去感受他的高兴,便对柴令武说:“义兄是商业奇才,但今日,你却要记得一句话:商业,需要秘密。比如,你方才想到的公共马车。”
柴令武一愣,略一琢磨这女娃话中之意,是让他莫要将这些点子随便说出来啊。
“大兄,你送我义兄回去,我就不同行了。”江承紫说,也没等杨清让同意与否,径直就拐了弯,大步往杨氏内宅厢房那边走。
“她好像很着急似的。”柴令武嘀咕一句。
杨清让瞧着她的步伐,只蹙了眉,对柴令武说:“走吧,方才,柴将军已在询问你去了何处。”
江承紫拐了弯,入了杨府,却没有径直往女眷内宅去,而是径直往李恪的住处去。平时,伺候李恪梳洗的小厮正在拭擦案几。
“小七,你家公子可有回来?”江承紫询问。
眉清目秀的小厮连忙跑过来,恭敬地行礼回答:“公子还没回来。不过,他让九姑娘生火温酒,煮上一锅好吃的,等他回来赏雪。”
他走得那样着急,既然没有回来过,又如何能留下这种话?
江承紫不悦地说:“小七,你皮痒了,敢编瞎话唬我了。”
小七一听,吓得连刷白,连连摇头,说:“九姑娘饶命,我怎敢编瞎话呢。这是公子让云歌儿传回来的。”
“咦,云歌回来了?”江承紫问。
算起来是有些日子没见过这鹦鹉了。先前,她也有询问李恪云歌去了何处,李恪只说自己回长安了,可能是想家了。她也就没多问,本来除了在军队的时候,与军犬有所接触之外,她实在是不太喜欢动物,何况是人精一样的动物。
“可不是我回来了,哈,阿芝,别来无恙。”云歌扑腾着翅膀从屋里飞出来停在窗台上,瑟缩着说,“呀,不行,这外面没地暖,太冷了,冷死个鸟。”
江承紫没听它胡扯,反而是走上前,将它拎起来,说:“行了,长这么一身肥肉,还披着羽毛,你就别装了。正事要紧。”
“阿芝,你太粗鲁了。贵族礼仪呢,贵族礼仪呢?”云歌聒噪地闹。
江承紫板了脸,呵斥道:“夜深人静,聒噪扰民,你要吵醒所有人,丢了你家公子的脸?”
云歌一听,立马就伸出一只翅膀捂住鸟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江承紫颇为满意它的听话,低声说:“这才乖,姐姐一会儿请你吃好吃的。”
“我比你大。”云歌轻声争辩。
“别逗。”江承紫拍了拍它的额头。
云歌不说话,一人一鸟就在雪花纷纷扬扬大起来的深夜,穿过空无一人的廊檐,在凛冽的朔风里往杨氏内宅厢房去。
江承紫的厢房依旧没有任何人在这里值守伺候,她也不需要点灯,良好的夜视能力让她在暗夜里如同白日里行走。
“点灯,我眼神不好。”云歌抗议。
江承紫将它放到桌上,那火折子点了油灯。然后,她拿起剪刀一边剪灯花,一边问:“云歌,方才小七所言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还不快准备?”云歌没好气地梳理着被江承紫弄乱的羽毛。
“你不是在长安么,为何突然回来?”江承紫询问。她其实一直觉得云歌不是一只普通的鹦哥,或者回长安也是身负重任,当然,她一直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云歌理着羽毛,含含糊糊地说:“我是候鸟,要飞南方过冬,不行啊?”
江承紫一惊,问:“你这些知识谁教你的?”
候鸟这种说法,在初唐不应该有啊。
云歌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公子的神仙姐姐留下的典籍里说的。那种一到冬天就飞到南方过冬的鸟叫候鸟。”
哦,原来是前世的自己留下的么?前世的自己为何要事无巨细地留下这些知识呢?难道也曾想过将大唐打造成不一样的盛世么?
江承紫想不起来前世里的事,何况,她总是隐约觉得或者前世里的事与自己并无多大的关联。
“哦,原来如此。”江承紫放下剪刀回答云歌。
“哼,你还不赶快准备?公子一会儿就回来了。”云歌又催促。
江承紫将大氅脱下,才反问:“我为何要信任一只鸟的话?”
“我,我是普通的鸟?”云歌义愤填膺地反问。
江承紫施施然在案几旁坐下来,也不管云歌的喋喋不休,只轻声问:“云歌,你为何从长安回来?”
“说了,过冬。”云歌嘴硬。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你翅膀折断,在你背上划一刀,抹上糖,丢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