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摇摇头,说:“想吃小火锅很久了,但这会儿来拜访,确实有个新的情况。这个情况,若是操作得当,可以直接将萧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哦?什么新情况?莫不是跟武元华有关?”江承紫问。
“不。是今日暴雨,士兵巡逻发现,西区那边有个先前建立收容受灾孤儿的院落进水了。便报告了我,我带人去瞧时,发现了个事,于是将那些人一并扣押审讯了一番。他们可是什么都招了。”张嘉笑着说。
江承紫听得一头雾水,但觉得张嘉说的是不得了的事,便连忙追问。张嘉这才细细说来,原是先前干旱,总是有些受灾严重的。那些难民入了京城,便会收到收容。而其中西区有一处就是收容受灾的孤儿。但管理这里的官员与老妈子们却利用这些孤儿赚钱。找了人训练这些孤儿,专供那些达官贵人玩乐。
“阿芝,你可不知,有些还是四五岁的孩童,那些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就被糟蹋了。真是令人发指。”张嘉说到此处,整个人都愤怒起来。
李恪一听,也是愤怒不已,喝道:“先前,人牙子想要掳我与李泰去卖掉,是满足那些人的口腹之欲,说孩童的柔嫩,却没想到在京城之地,还有这种qín_shòu之举,还假借的是朝廷救灾的名义。”
“是呀,令人发指。因此,我仔细审讯盘查了一番,这件事多半跟萧氏有关。而且据那些人交代,不仅仅此处,还有另外一处叫绿珠阁的地方,也是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那里就是美丽的女子,平康坊里有头脸的,坚持卖艺不卖身的都能在那里卖身。还有蜀王更想不到的,除了绿珠阁,还有兰衣坊,表面上是个成衣铺子,实际上,全是长相俊美的男子,服侍的也是那些达官贵人。这背后之人,搞这么大阵仗,又不为赚钱。呵呵,其心不言而喻呀。”张嘉笑道。
江承紫听得背脊发凉,连茶水要倒满了也浑然不知,李恪眼明手快帮她接住,才免得她烫伤。
“阿芝,真不该拿这种事污你耳朵。”张嘉叹息。
江承紫摇摇头,说:“我只是觉得这事亏得你发现了,不然真是让人后怕。你如今,可有确凿证据证明这背后之人是萧氏?”
“还没有确凿证据。因此,我想要将计就计,顺藤摸瓜,把那些达官贵人都摸一遍,看看这背后的利益。”张嘉回答。
“你摸查一下得了。实在摸不到,就给长孙氏和萧氏。这世上的证据都是做出来的。”江承紫径直说。
张嘉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承紫,江承紫扫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你不用这样瞧着我。你方才说的这些玩意儿,只要证据确凿,就是死路一条。万一那设计这些人再设计确凿证据给蜀王,或者给你,又或者给哪个忠良,你们是如何都翻不了身。”
“我明白了。你方才是怕这种事。”张嘉恍然大悟。
“我方才光顾着愤怒,还没想到这一层。若是阿芝说的这种情况,可真是可怖。”李恪也觉得形势严峻。
张嘉倏然起身,说:“好在我留的都是心腹,还没有打草惊蛇。这小火锅我不能吃了,阿芝,你欠着我。”
“我也跟你去。”李恪也觉得这事很是严重。
张嘉摆摆手,说:“你陪阿芝吃小火锅。这事交给我,再说了,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还有你护着阿芝。”
“你胡扯些什么?”李恪不悦说。
张嘉耸耸肩,穿上雨披匆匆走了。江承紫与李恪面面相觑,本来很想吃小火锅,如今却是吃得没滋没味。
这边厢刚吃完,柴令武就匆匆赶来询问长乐的事,江承紫也不瞒着他。毕竟柴氏一族也算是局中人,柴令武听完这一切,只蹙着眉。
“你愿意娶长乐吗?”江承紫问。
柴令武略一犹豫,说:“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这阻力很大。”
“只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别婆婆妈妈。”李恪心情明显不好,尤其想到张嘉带回来的消息,心情更是特别差。
“愿意。”柴令武轻轻吐出这两个字,顿时觉得自己像是罪人似的。父亲一直保持中立,如今看来因自己的举动,不得不站队了。
“这就好办。不论是谁要算计你,算计蜀王,都不要紧。你们有情人忠诚眷属就是了。”江承紫笑着。
“唉,妹妹,我这做义兄的,总是这样麻烦。”柴令武很是懊恼。
“麻烦?怎么会麻烦呢?来,吃小火锅,刚好多备了一份儿。我们刚吃完,我去吩咐厨房给你上小火锅。”江承紫笑着说。
柴令武吃完火锅,又火急火燎地说要去河堤上盯着。
“你小心些,这雨并没有停的趋势。我听我父亲刚回来说,测算出来,这雨势不减的话,那些工程最多只能撑三日。”江承紫走上前,低声叮嘱柴令武。
柴令武一愣,说:“无妨,我会作好万全准备。另外,我派出去的人已打听到如意坊的大当家明日会来京城。具体是来做什么,并不清楚。若你想去订首饰,或者谈合作,直接找这位大当家。这位还是你王氏一族的人呢。”
江承紫一愣,想到就要见到如意坊的大当家了。爸爸一直认为是妈妈的那位王家姑娘。也不知是不是妈妈。想到此处,她倒是不免激动起来。
柴令武走后,李恪又陪她喝了一壶茶,两人正说着下一局棋,蜀王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