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萍的决然与坚定,让场间的气氛几乎凝滞。
风雪仿佛更大了些。
鬼扶将冷笑道:“执法长老,这你就得管管了。”
执法长老闭上眼睛,像是在沉思,良久后对唐一萍说道:“一萍,你听我一言。”
“执法师伯请说。”
“既然你说你信不过天门,只相信我,那就把顾长风交给我吧。此事天门说的有理有据,顾长风便是最大的嫌疑人。就算有蹊跷,也还需要再查,但必须要限制顾长风的自由。”
见唐一萍沉默不语,执法长老挥手,身后的一队执法弟子便朝唐一萍走去。
和拦住高冲一样,唐一萍再次扬起手中剑,不让。
执法长老冷言道:“一萍?”
唐一萍说道:“执法师伯,我当然信你,但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长风师兄只有在我的保护下,我才放心。”
执法长老喝道:“难道我修为比你低了?在真相没有确认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唐一萍坦然道:“世事难料,我要时刻照看他。”
“简直是岂有此理!”执法长老气的吹起胡子。
执法长老这一发怒,执法弟子顿时抽剑。见状,高冲也抬起剑,再次向前一步。
当夏连忙和唐一萍一样,剑指前方,身后的弟子也纷纷抬起手中剑。
形势再一次降至冰点,彼此间都能听见互相重重的呼吸声。
这时杨必琴说道:“一萍,你冷静一些。”
唐一萍望着高冲,眼中没有愤怒,只有坚定,说道:“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分析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不能仅听大师兄一面之词就认定长风师兄有罪,那样对他不公平。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长风师兄,并伤害他。”
当夏也说道:“大师姐说的没错,我也不同意交出顾师兄!”
一直未说话的南宫烈朝唐一萍凑近了些,面色沉重,认真的说道:“大师姐,若是真打起来,于己于人都不利。执法师伯公正严明,不如就把长风兄交给执法师伯吧。”
唐一萍微微皱眉。
当夏顿时破口大骂:“南宫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管顾师兄死活了是吗?”
南宫烈望着当夏,正色道:“夏师兄说的什么话,我与长风兄关系如何,你岂不知?只是我相信执法师伯会秉公办理。”
当夏怒道:“你信,难道我就不信啊!但现在顾师兄重伤未醒,经不得折腾!”
“够了!”
唐一萍少有的发怒,厉声制止了两人的争吵,而是冷冰冰的说道:“师父,执法师伯,你们难道忘记刘子常那件事了吗?”
闻言,杨必琴和执法长老都是一怔。
稍稍细想,都明白了唐一萍的顾虑与担忧。
“哼!”当夏一双眼睛充满怀疑的望着天门恭,大声道:“大师姐说的对,谁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就是个阴谋!”
“你……”天门恭指着当夏,怒斥道:“简直不可理喻!”
鬼扶将说道:“天门真传,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作为掌门,该强硬的时候你得强硬些。”
天门恭哪能不明白鬼扶将的意思,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必须要做出决断。若是不能赶在顾长风重伤昏迷的时候除掉他,稳固自己的地位,顺势当上掌门,那情况恐怕会生出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变化。
他向前走了几步,义愤填膺的说道:“掌门师尊尸骨未寒,我作为他的弟子,你们的大师兄,只想着一心为师尊报仇,抓住新教的恶徒。可你们!不但不配合,反而要强加阻拦!你们现在的做法往轻了说是触犯门规,往重了说就是勾结新教魔贼!”
“高冲师弟,为了登徒,今日非得拿下顾长风!”
高冲再次执剑向前一步,怒喝道:“大师姐让开!”
伤势初愈的张威也带着一群弟子走到了高冲面前,愤怒难当。他被圣火面具人所伤,对新教本就有私恨,一直沉默的他也抽出了长剑,指向唐一萍,喝斥道:“大师姐让开!”
然而唐一萍依然只是冷冰冰的说出两个字:“不让。”
她催动真气,剑身开始绽放出淡淡的光芒。
感受到她的剑势,当夏也开始催动真气,然后两侧与身后的弟子们都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唐一萍厉声道:“若你们真要硬闯,我们也只得拼死抵抗。只不过站在正义这方的人毕竟要多,你们恐怕难有机会。”
“看来你是要顽固到底了。”鬼扶将冷笑一声,举起手来。
哗哗哗——
随着鬼扶将一声令下,他身后上百个锦衣卫纷纷涌了出来,将房间前的登徒弟子团团围住。
院落两侧的房屋上响起一声声脚步声,早有事先准备好的锦衣卫出现。这些锦衣卫个个手执弩箭,如同捕食的雄鹰,随时准备出击。
看见那些弩箭手,弟子们顿时有些慌乱。在对方的箭雨和正面的强攻下,他们凶多吉少。
执法长老怒斥道:“千户大人,这是干什么!?”
鬼扶将双手负后,傲然道:“以唐一萍为首的登徒弟子勾结新教之人顾长风,若是不从,就地格杀!”
执法长老朝天门望去:“天门?”
天门恭神色决然,厉声道:“执法师伯,现在我是代理掌门,我必须要有所决断!”
言毕,他轻声对鬼扶将说道:“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事。”
鬼扶将回道:“放心,我交代过,就算真打起来,不会杀死唐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