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谁的娘?
“娘,您这心偏得我都不敢说自己是您的女儿了。沈靖渊这一辈子是投错胎了吧?”
“你就算敢说自己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敢认。
但好歹女婿还是我的女婿,这些年来也都当儿子一样相处,将来你们结婚了,他带你过来看望我们两个,想必溧阳那边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颜柳氏只要一想到自己好好的一个女儿转眼间就变成了别人家的,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女儿死而复生,别人家的女儿反倒是静悄悄的没了,又很是愧疚。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孩子出事还是不出事,终究都是债,需要背负一辈子。
“娘,这个你用不着担心。溧阳也是那边的父母都是非常正直与善解人意的人。
这一次带我来这里看病,启玥的父亲就嘱咐我,就看在名字相同的缘份上,也让我多多的宽慰你。
沈靖渊也说了,反正在京城那边已经买好了宅子给我们家,将来就在边上也给溧阳颜家弄一套,不远不近的住着,有事没事都可以串串门联络感情,就像邻居一样,相互都有个照应。
我觉得他这个主意是极好的。”
颜舜华想着要求沈靖渊一碗水端平,但是实际上首先她自己得把那碗水端平了再说。
为了不伤颜柳氏的心,她下意识的避免了称呼颜玉成为爹,只用“启玥父亲”来代替。
“那你可得帮他们找一个更好的宅子,别让他们心里别扭。”
颜柳氏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女婿为难。
“会考虑周全的,好与不好,只在于是否适合。启玥的父母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就算我一直不告诉他们我到底是谁,看在已逝世子妃的份上,也会怜惜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颜舜华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打算一直不告诉他们吗?”
颜柳氏也不知道该不该建议你哦家真实的情况告诉对方,不管是隐瞒还是透露,都相当的残忍。
毕竟溧阳颜氏失去了真正的女儿。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从醒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思考这个问题了,直到今天,仍旧认为隐瞒着会比较好。
既然我要用颜启玥的身份活下去,那么,就没有必要让她的父母经历丧女之痛。我会以女儿的名义,侍奉他们终老。”
颜舜华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母亲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仍旧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当然要这样做才对,你毕竟是占用了他们女儿的一切,就算不是故意的,到底是赚了便宜。
以后该喊爹的时候就要喊爹,该喊娘的时候就要喊娘,别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口。他们对你百倍好,你就要还之千倍万倍的好。”
颜柳氏毫不犹豫的就这么教导女儿,应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颜舜华十分感激她能够如此豁达。
“我娘是全天下最为通情达理的女子了,我爱你,娘。
放心好了,我对他们千倍万倍的好,也会对娘和爹千倍万倍亿倍无数倍的好,沈靖渊也一样。
他如今可是你们最为担忧与倚重的儿子啊,一定会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你们。”
“贫嘴,怎么可以这样戏说自己的丈夫?再则,你把你的兄弟们都放到哪里去了?
我跟你爹可不缺儿子,他是我们的女婿,就永远都是我们的女婿。就算我们一直把他当儿子一样对待,但是名义上他还就只能够是我们的女婿。”
颜柳氏觉得,即便是女婿的名义,沈靖渊也很快要变成溧阳颜氏的了,她一边觉得心里酸酸的,一边又唾弃自己太过矫情。
她的女儿颜舜华好歹是回来了呀,就像他们的女婿所一直坚信与祈祷的那样,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可溧阳颜氏的姑娘颜启玥却是没了。
“娘,好啦,要不是遇上了沈靖渊,我还真无所谓婚姻。我已经够重视自己的丈夫了,可不想事事都只顾着他,最后反而把自己弄丢了。”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无所谓婚姻?要是让渊哥儿听了,他这十几年待你如初,痴心如许,难不成是笑话?
做人不能没良心。”
颜柳氏一急,又开启了心疼女婿埋怨女儿的模式,让颜舜华眼角抽抽。
“我说这话可是大实话啊,但是反过来也意味着我真的很重视沈靖渊,您大可放心。你女儿我的良心是杠杠的。”
“说话古里怪气的,难不成身体换了,脑袋也换了,说话也学了溧阳那边的杠杠的?”
颜柳氏觉得十分别扭,颜舜华闻言却哈哈大笑。
她不但止说了一模一样的词,而且还学了她刚才的语调,真是怎么听怎么有趣。
“还是会有一些影响吧,毕竟不一样了嘛,而且这具身体之前摔下了山可是伤了脑袋,我能够清醒过来也是得天之幸。”
“陈老大夫没有办法确诊,该怎么办呢?还会头疼吗?头疼的话一定要及时说,知道了没有?有神医在身边可以随时给你看病,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颜柳氏担心归担心,但如今女儿一直好好的活在身边,她多少还是能控制住忧虑。
“当然,可不是每一次都能够那么幸运的,我非常的珍惜这一次重来的机会。
能够回到大庆,而且还能够重新遇见爹娘,没有回来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