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傻儿子啊。
“二货啊,你爹最清楚其中是什么意思了,你问他就好了。至于小猪为什么眼瞎了看不见星星还要抬头望向天空,那是因为它以前并不瞎啊。它只不过是习惯性这般做而已,是想念过去的生活。”
也是当时对未来的茫然无措,却又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所以不得不想方设法掩藏的伤痛与孤寂。
那一年,他千里迢迢地南下来看她,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颜舜华心想,也许真正的缘分就是从那一个时刻开始的。哪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不见他,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也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所以后来才会真的慢慢对他不设防了。
否则,以她早已成熟的心态,如果对一个人防备至深的话,又怎么可能轻易撤防呢?哪怕当年他只不过是一个少年,但是依旧是个老成稳重的早熟男子。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可也很有难当了呢,最起码,对她这个素不相识、只存在于灵异联系状态中的人而言,他能不顾一切地来看她,当真是义气得很。
颜舜华的思绪一时之间迅速飘远,而沈华远不停地问沈靖渊关于二货的解释,沈靖渊耗费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答了由此衍生的无数个为什么的问题,小家伙这才言归正传了。
“孤狼来探望过小猪以后,见它终于打起精神来好好吃饭,也可以好好睡觉了,这才又翻了一个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回去北边,战斗不息,生命不止,一场又一场的仗打下来,它变得越来越厉害,就连外头来的敌人也能够杀个片甲不留了。
慢慢的小猪越长越大,虽然有些傻乎乎的,但是为人很善良,对家人很好,对父母很孝顺。
孤狼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和睦的大家庭,它很羡慕小猪,也很喜欢跟它说话,总是听它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再烦恼的事情都会随风飘走,第二天一准儿能够鼓起勇气来,继续挑战生活给出的难题。
孤狼觉得小猪再好不过,便总是跟它联系,还教它武功,让它成为了猪群里难得一见的猪大侠,来一个大一个,来一双揍一双。”
沈华远说到这里,像模像样地出拳,气沉丹田,赫赫哈嘿,引得颜舜华笑瘫在沈靖渊的怀里,眼泪都差一点笑出来。
可是沈华远依旧是一本正经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照搬了父亲讲故事时的面瘫脸,还是他自身就是一个天然黑,反正此时此刻他完全不去理会母亲的疯笑,打完拳表示故事中的小猪就是这么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好厉害之后,一句话结尾了。
“再再后来,小猪养得足够肥了,孤狼用一颗好吃的糖果就把它引回家,洗干净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面无表情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沈华远立刻转换了画风,扑到了母亲怀里去。
“娘,猪骨头不是不能吃吗?为什么孤狼连骨头都吃光光?它不会噎住再也吃不了其他的东西饿肚子吗?”
矮胖墩的威慑力实在太强了,以至于他对任何有可能导致饿肚子的事情特别的敏感,所以如今复述完了故事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答案,昨晚他虽然听完了整个故事,但是最后太累了,没来得及问就睡过去了,早上起来父亲又去了练武,他也没找着机会。
颜舜华依旧笑得停不下来,沈靖渊无奈,将儿子提溜起来,放到排排躺着的三胞胎旁边。
“这是比喻中的暗喻,是一种修辞手法。恩,你如今还听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这句话的重点是,孤狼觉得小猪很好吃,他很满意,所以才会将人吃干抹净了,懂?”
沈华远果断摇头,“不懂。孤狼不是喜欢小猪吗?为什么要把它洗干净吃掉,连骨头不剩下,渣都没了。我要是小猪,肯定会伤心。娘说了,喜欢别人就要跟人好好相处,做朋友,不能对朋友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
譬如他很喜欢小舅舅,但是再喜欢也不能够一整天缠着他玩耍,因为母亲说了,小舅舅还要上课,学很多很多将来他长大了也要努力去学的知识,他不能为了自己想玩,就不让小舅舅努力读书,这是不对的。
沈靖渊强忍着妻子对他腰间软|肉的用力狠掐,耐心地回答着儿子的问题,“那是因为小猪也喜欢孤狼,想要被他吃掉。他们是相互喜欢的,并没有强迫做不喜欢的事情。”
沈华远更蒙圈了,无助地看向母亲,完全搞不懂父亲在说什么怎么破?故事当然是很精彩的,但是貌似不好理解啊,尤其是结果,他完全不明白。
母亲曾经说过,往往故事结尾就是精彩之处。父亲解释了这么多,他却没有办法搞明白重点,真是好失望。
颜舜华擦去泪水,没好气地斜睨了丈夫一眼,这才将儿子抱过来,又嫌弃地用脚把沈靖渊踢到了三胞胎旁边去。
“你爹是在胡说八道呢,这故事啊,本来就是他瞎编的,你听着觉得好玩就可以了,笑一笑,开心了就算啦,并不是非得记住哦。
很多故事都是假,并不能够相信。就拿这个故事来说,狼跟猪是好朋友,但是我们现实生活中,却不可能见到这样的情景的,因为狼是生活在野外的,而猪呢一般都是人养着用来宰杀成肉,再煮了吃掉。狼要是碰到猪,肯定抓了吃掉,不过骨头多半也是吃不下的。”
沈华远原本有些沮丧的,听了这话也没开心多少,只是嘟着嘴,“不是朋友吗?爹爹骗人。”
沈靖渊叹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