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从来没有想到,战争说来就来,等到她获知消息的时候,颜玉成一行三人已经被困在了西北,失去了联系。
“一点消息都没有?跟着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没有。夫人不必担心。虽然西北时局不稳,但甲十五领着二十人跟在身边,保命是没有问题的。”
“我知道保命没有问题,我想问的是,什么时候才能够联系上?大概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在战场上待多一天,她就紧张一天。
“夫人,请相信甲十五,一定会完成任务,把人平平安安地送回京城的。”
“你们主子在哪?”
“抱歉,这一点属下也不清楚。”
颜舜华挥手让人下去,回房换了衣服,就去演武场跑步。
“夫人,休息吧?您都跑了快半个时辰了。”
拾儿累得受不了,瘫坐在地上,神情都快要哭起来了。
颜舜华充耳不闻,匀速跑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慢慢停了下来,大汗淋漓,刘海全粘在了脸上。
“夫人,您还好吧?来,喝水。”
“等等,让我缓一缓。”
她慢吞吞地绕着圈走路。
杏儿上前送上了披风。
“夫人,先穿上,别冷着了。”
“恩。”
她慢吞吞地披上。
“夫人,夫人,待会我帮您捶背,怎么样?奴婢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一点都没有生疏。”
拾儿笑眯眯上前,杏儿乖乖后退。
“别吵,让我静静。”
颜舜华第一次用上了不耐烦的语气。
“是!”
拾儿面色微僵,拉着杏儿即刻后退。
颜舜华机械地慢走了整整十圈,才坐下来压腿,慢慢拉筋。
身上的汗已经被风吹干了。
“夫人,要不要立刻回去?少爷们该下课了。”
拾儿毕恭毕敬。
“怎么,刚才吓着你们了?瞧你那小脸发白的样子。”
颜舜华接连喝了三杯温开水,便笑着站了起来。
“没有,没有,刚才是奴婢没有眼色,打扰了夫人静思,是奴婢不对。”
拾儿低着头,肩膀耷拉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好了,你这是准备给我摆脸色了?不过是冷淡你一次,就得我哄你一次?”
“不敢,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拾儿吓得跪在了地上。
杏儿见状也立刻跪趴了下去。
“夫人饶命。”
颜舜华扶额,“你们别搞这一出,我都快要被你们吓得跪下去了。”
两个丫鬟闻言依旧跪着,一动不敢动。
“我没事,刚才也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起来吧,别让人看了笑话。就算要责罚你们,我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你们没有面子。要知道,你们可是近身服侍我的人,你们没面子,我也会脸上无光。”
她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拾儿这才咬咬牙,带着杏儿站了起来,只是神情看着却仍是战战兢兢的。
颜舜华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回房洗澡。完了出来一看,拾儿跟杏儿又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了。
她叹气。
“起来,如果不想我真的生气的话。”
“夫人,是奴婢没有做好,您罚奴婢吧,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拾儿有些惴惴不安,她是第一次从颜舜华的身上感受到了不耐烦的情绪,那种不喜瞬间让她深刻地意识到,眼前人手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从前的她实在是太过逾越了。
“既然你们都想要受罚,行,拾儿,罚你三天不许说话。杏儿,罚你三天亲手绣十条帕子。”
拾儿爱说话,别说一日不开口,半个时辰不让她说,她就已经难熬得很,杏儿虽然可塑性强,但在女红上着实是差了一些,每每做的不好,从前拾儿也是会罚她绣帕子,故而此时两人都一脸打怵的模样,看着可怜极了。
“杏儿下去,拾儿留下。”
“是,奴婢告退。”
杏儿一路低着走退到了门槛,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拾儿,你见过白草她们跪我吗?”
“没有。”
“噢,没有啊。我以为你看过我每天罚她们跪钉子呢。”
颜舜华擦着头发,见这样说拾儿还是不敢抬起头来,心中不由自主地就有了一丝丝烦躁。
她不是神,脾气也不是那种顶顶好绝对不会生气的人。
“拾儿,你是想要另谋高就吗?”
“夫人!”
这话一出,拾儿简直魂飞魄散。
她皱皱眉,不吭声,慢条斯理地擦着湿发。
“奴婢,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夫人,绝对不会背叛沈家。夫人要是不想要奴婢贴身服侍,就让女婢去打扫庭院吧?奴婢一定会努力做事的!”
“打扫庭院?想得倒是美。”
颜舜华眼角抽抽。把这么活泼的人放到公共场合里去,搞不好沈家的花园会成为八卦中心。
“那,那奴婢去浆洗房?”
大冬天洗衣服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拾儿的声音像是在发抖。
“哎,我看还是让白果回来得了。就你们两个小丫鬟,年岁还真是白长了,我说一句重话,就吓得战战兢兢的,好歹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就因为这样的事情怕我?我长得可怕吗?难道我心思歹毒,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不是不是,夫人绝对是奴婢见过的心思最善良的主母!”
拾儿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这一次总算是智商在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