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以至于沈靖渊瞬间就有种感觉,如今的他,虽然有了家累,却的确幸福在握。
沈靖渊眉目含笑,低低地轻叹了一声。
“好了,别在外呆太久时间。我知道你是随兴所至,只是你既然来了大庆,就得融入这里的生活,从前那种说走就走洒脱至极的生活方式,放在记忆里怀念就好。”
颜舜华这一回是哈哈哈地笑了,“所以说,知我者,沈靖渊是也,果然,我眼光不错,这都让你猜着了。”
因为她的高兴,沈靖渊也心情放松了起来。
“是啊,我都快要成为你肚子里的蛔虫了,你晃动个手指尖,我都能知道你想要干嘛。”
颜舜华闻言瞬间囧了。
“什么快成为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这话可说不得。你要是成虫了,那我成什么了?”
沈靖渊紧追不舍,“你要嫁给我,自然也是虫啊。从前你的最大愿望,不就是想要没有蛀牙地活到老死,以成为一只快乐的米虫作为毕生的最高愿望吗?”
颜舜华顿时更加地囧囧有神了。
“好吧,我投降了,成不?世子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这一回,刚刚是胡言乱语的,您别计较。”
她在床上滚了滚,满心愉悦。
“调皮。”
沈靖渊也发出了满足心安的喟叹。
“如果没有灾害多好。路上遇见了很多惨烈的情况,可是也看见了很多很多好心的人在日行一善,那样的悲壮,让我这个向来都没有什么同情心的人,也不由得产生了悲天悯人那般的情感。
人的善良,很多时候,用不着很多,只要对旁人散发一点点就已经足够了,汇聚到一处,那就是汪洋大海。”
“你啊,总是说自己没有同情心,实际上是个再心软不过的人。
倘若你这样容易为人感动的姑娘都是没有同情心,那我相信这天下就没有哪个姑娘可以说是有同情心的人。而我,能够做到对人命视若无睹不说,手上更是沾染了不少人命,那更是铁石心肠冷酷到底的男子了。”
颜舜华摸了摸鼻子,对于他的看法不敢苟同,“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是那种圣母玛利亚式的人物,慈悲为怀,专门以普度众生为己任?”
她说得有些牙酸,以至于腔调非常地奇怪,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沈靖渊微楞,“圣母玛利亚是什么人?你很讨厌他?要不然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嘲讽的意思?”
颜舜华耸了耸肩,也不掩饰自己心中的讽刺,“圣母玛利亚是西方人相信的神,她一心向善,平生总是以帮助他人为己任,却对自己的幸福视而不见,总是舍己为人,慈悲为怀到无我的程度。
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同情心,实际上,比起许多姑娘家来说,我应该算是比较心硬的人了。要不然,也不能够和你看对眼啊,你是大忠大义之人,却非单纯的良善之辈,作为你看中的人,我又怎么会是单纯的小白花?你也实在是太过高看我了。”
想起从前新闻里看见的那些人那些事,颜舜华真心觉得,她的脑袋并没有被门板夹扁到成了一张白纸的地步。
小白花的比喻沈靖渊还是听懂了的,毕竟从前出现过。只是,听到这里他也不由得脸色微妙。
想当初,她可是当着他的面,娓娓讲述了一些姑娘家的心理历程与行为分析,当时可是让他大开眼界。
不管是处于哪个时空,女人都是一群难以让男人理解的外星人,真正的是女人心海底针。
所幸他看中的这一个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与他也在同一个频道上,虽然有时候两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可是大局上,他们两个的世界观与人生观还是很一致的。
如果不然,两个成长背景如此迥异的一男一女,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沈靖渊是相信自己与颜舜华之间的缘分的,真正的是缘分深厚,以至于月老用红线将相隔何止千万里的两个男女绑在了一起。
想到不久的将来,她就要真正的成为自己的枕边人,沈靖渊的心就火热起来。
“不管你是小白花还是霸王花,日后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待你好,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你让我向南我绝对不会指北。”
对于这样脱口而出的表白,颜舜华却是眼角抽抽,反应不能。
“你这话说得还真的是掉水平啊,有邀功的嫌疑。我既不是小白花,也不是霸王花,这样的前提条件不成立的话,我让你往东,你说不准除了东边,其他的都愿意去闯一闯。”
“你这小脑瓜子到底是怎么转的?怎么就是非得跟我较劲儿呢?咬文嚼字到你这个份上,我们往后还要怎么谈情说爱?难道每一回,都得拉了我们的孩子来做传话筒?”
沈靖渊用着嫌弃的语气,可是表情却是愈发兴奋起来,只要一想到将来继而连三地有小豆丁在他们夫妇中间蹦跶来蹦跶去地帮忙,他就由衷地感到高兴起来。
颜舜华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什么,他们两个又不是婚后恋爱,两人如今的情况,虽然还没有住到一块儿,可是也朝夕相处了好多年了,某种程度上,其实他们之间的相处跟老夫老妻也没有多大区别。
所以那什么,两人之间的情感交流还得依靠孩子来二次翻译的话,她觉得他们的感情一定是岌岌可危到濒临崩溃的地步了,否则,又怎么需要中间人来传递彼此的心声?
“别,大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