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素和鸟爷脸颊深陷,脸色蜡黄,动不动就咳嗽,尤其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
我忧愁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没事吧?”
鸟爷勉强挤出一丝笑,想说没事,字还没吐出来,突然一阵眩晕,扶着墙就是干呕,吐出一地的鲜红色唾液。
尤素苦笑:“完了,咱们三个都中标了,谁也没逃出去。”
气氛沉闷,我想轻松一些,对鸟爷说:“看这两天网站新闻了吗,你丫现在是名人了,占据话题热榜了现在。”
鸟爷吐完之后,用纸巾擦擦嘴,一身无力地蹲在墙角,阳光很足,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疲倦地说:“人都快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昨天直播网站的大老总亲自给我打电话,要和我重新签合约,待遇正式成为一线主播。我当时就笑了,真是黑色幽默,我用命拼来了这些,现在该把命交出去了。”
“别说丧气话。”我皱眉。
鸟爷摆摆手:“人啊,对自己的身体是有感觉的,我感觉自己已病入膏肓,没几天蹦达喽。”
“最为闹心的是,”尤素说:“我们连自己中的什么毒,怎么解都不知道,只能干瞪眼等死。”
我告诉他们,今天要拜访的丁文同老师应该就是个高人,我和他有过交流,感觉这个人是有道行的,或许能解开一些谜团帮助到我们。
鸟爷吐了口痰说了句,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们进到学校,在路上找同学打听路,他们指明了教师公寓的方向。这里还发生了个小插曲,有几个女孩盯着鸟爷猛看,其中还有人还问他,你是鸟爷吗?鸟爷赶紧摇头,说自己姓侯。女孩们狐疑地走开,议论纷纷,说这个人看起来确实不太像鸟爷,跟个病鬼似的。
我们互相看看,皆苦笑不已。
大学这种地方,是网络的先锋地,鸟爷作为有一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说不定就能碰到粉丝。他把口罩拿出来,把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我们来到教师公寓,门口保安拦住。我只好给丁文同打电话,时间不长,从里面楼的拐角走出来一个人,冲我们招手。
他慢慢走过来,我愣住了。
先前网上联系的时候,我感觉这个人可能岁数相当大,现在一看,不过三十出头,大概也就是尤素这样的年纪。他很瘦削,脸颊消瘦,头上都是青茬,头发贴着头皮,走路一步三摇,感觉有点阴。如果不知道他是大学老师,还以为这个人是个难缠的青皮混混。
丁文同过来和保安说明情况,我们三个登了记被他领进去。
我们互相握手,寒暄一下,算是认识了。
丁文同打量我们三个,脸上是忧愁之色,挺担心我们的。这个人看样子有些圆融世故,并没有多说什么,邀请我们到他家去。
他住在三楼,一室一厅,地方不大,收拾得古香古色,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书多,大书架一直顶到了天花板。
丁文同让我们到客厅,他来回忙活,摆茶具烧热水泡香茶。
我本来想劝他不要忙,鸟爷拉住我的手,轻轻摇摇头,示意我不要乱说话。
时间不长,这些都搞定了,丁文同拉了把椅子坐在我们对面,小火炉上坐着水,“嗤嗤”烧着,我们谁也没说话。尤素翘着二郎腿打量客厅的装饰,鸟爷摆弄着茶碗,我和丁文同互相看看,有些尴尬。
我知道他们两个还不是很信任这位丁老师。丁文同说:“鸟爷,你们的直播我看了。”
鸟爷放下茶碗,这才道:“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留言,你告诉我们那里是鬼殿。能不能说说是怎么回事。”
“你们稍等。”丁文同站起来,到里面书房,时间不长拿出了一本大概16开本的画册。
这本画册真是有年头,页面泛黄,上面尽是繁体字。他把画册递给我们:“这是我爷爷临终前遗留给我的。”
我们狐疑地接过来,看着画册封面上的标题,是四个繁体楷书,写着“钟馗神威”。
尤素和鸟爷的态度有了些许变化,把画册打开。
画册很薄,大概只有二十来页,里面的内容却让我们大吃一惊。画满了各朝各代大画家笔下的钟馗,形形色色,场景各异。最让我们吃惊的是有一幅画居然是唐朝吴道子所画,关于这个人我多少知道一些,号称画圣,至今流传下来的作品极少。
丁文同指着这幅画说:“吴道子的这幅钟馗图,是清中期道光年间在终南山出土了一批道家石碑,在一幅碑面上画的就是这张画。”
画上的钟馗水墨淋漓,黑色大胡子,一身飘逸白衣,骑着黑马,犹如一团黑白相见的利影,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情绪和感觉,语言无法形容。
“你爷爷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留给你?”尤素问道。
这时水开了,丁文同没有答话,把小水壶拿起来,为我们泡茶,然后规规矩矩把三碗茶放到我们面前。
做完这些事,他沉默一下,才道:“我说的话,可能你们不会相信。”
鸟爷说:“但讲无妨,在座的我们几位都是经历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不要把我们当俗人。”
尤素也点头:“只要符合逻辑有凿实的证据,经得起推敲,再匪夷所思的结论我也能接受。”
丁文同站起身踱步,说道:“我能感觉到咱们都是一路人,我希望和你们交成朋友。我就直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我爷爷以前死过……”
“等等。”鸟爷道:“能不能解释一下,什么叫‘以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