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像这时的天气,好极了。
裙子太长,她爬得慢,才过了梯子一半,忽然间一双手伸来,揽了她的腰强硬地将她从梯子上抱了下来。
顾琼琳猛地瞪大眼,身子腾空了两秒,第三秒时双脚已然落地,她诧异地转身。
阴影袭来,叶景深压下,双手抓在了扶梯的两侧,将她困在自己胸前。
“你到底玩够没有?”他压抑着怒火问她。
这怒火,早就烧了许多天,此时夹杂着因她而起的惊吓,便再也控制不住。
“叶公子,我最近好像没有招惹你吧?请问你对我的怒火因何而来?”顾琼琳靠着梯子站直,不甘示弱地回望。
他靠得太近,近到只需要一个人稍稍一倾,便能吻上。
然而没有人动。
她只听到他森冷的话语在她耳边回响。
“顾琼琳,我爱的是瑶琳,与你之间所有一切,皆因瑶琳而起。”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而你,永远只是她的妹妹。我不会爱你!”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都别再利用瑶琳,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顾琼琳眼神彻底冻结,他听到了那一天她与瑶琳间的对话!
他的三句话,毁掉了她所有的好心情。
这段感情,未及出口,已被他亲手掐灭。
那一天的顾琼琳,在屋顶之上,像盛装的女王;
那一天的顾琼琳,在他怀里,却只是个狼狈的女人。
比起后面的种种伤害,这场突如其来的拒绝,几乎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
过去,就像一场噩梦,藏着诱人的糖果,尝后欲罢不能,便心甘情愿一路走下去,直到终点。
无法回头。
……(过去现实分割线)……
好在,终点已经到了。
她下车转站,搭乘另一趟班车。
偶尔,她会将叶景深的拒绝与南松的拒绝作对比,毫无疑问,叶景深给她带来的痛,要强过南松百倍。她找不到原因,只能将一切归结为:她对南松的感情,早在告白前就已经有了答案,好比一个患了绝症的病人,痛苦挣扎后换来医生一句死亡终结,所以他的拒绝是个解脱;而叶景深所带来的,是突如其来的车祸般的死亡,她还不及作好死的准备,就被撞得肢离破碎。
“当——”
一声脆响,顾琼琳回神。
“女王大人,在想什么?东西都不吃?”魏卓年坐在顾琼琳身边,拿手里的银勺敲了一下她身前的骨瓷杯。
晶莹剔透的杯里,是冒着热气的透亮红茶。
离开片场,霍行川将他们带到了一家私人会所,叫了一桌子的甜点。
“你觉得在这样赤/裸裸的对比下,我能有胃口?”顾琼琳斜睨了一眼他们桌前摆着的点心。
鲜嫩的草莓、诱人的芝士、香浓的巧克力……
而摆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份外卖白粥!
纯白粥,不带任何东西。
虽然顾琼琳不是特别乐衷甜食,但这强烈的对比还是让她十分不愉快。
“你胃疼,只能喝粥。”霍行川若无其事地用银勺挖了口蛋糕送进嘴里。
没有人知道,外人眼中强势、霸道又嚣张的霍行川生平有两大爱好,是和他的形象背道而驰的。
一是嗜甜。
二是……
“不吃了,走吧。”霍行川只尝了一口,就忽然扔了勺子。
顾琼琳和魏卓年同时抬头看他。
她的粥还没喝两口,满桌子的蛋糕几乎没动。
霍大少这又是闹哪样?
“这蛋糕,不如你烤的好。”霍行川站了起来,见两人没动静,这才转身解释一句。
“……”顾琼琳语塞。
他说的,是上次魏卓年烤的那个戚风蛋糕吧,还是个焦黑一半的戚风。
魏卓年,就是他的第二大爱好!
……
霍行川把魏卓年送回去后,才将顾琼琳送到家。
顾琼琳的房子,是年前才买的精装修大户型,为了这套房子她花掉了这两年来的全部积蓄,霍行川本来要送她一幢楼,她没收。
和霍行川间的关系,她心知肚明,这样的关系如履薄冰,而利益需要对等的付出,她不想欠霍行川太多,以至到最后无可偿还。
到目前为止,她在霍行川面前都是平等的合作伙伴,不需要低头。
演戏总要演全套。
霍行川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将她牵出,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后,才放她进了小区。
远处的镜头对着他们又是一通拍,顾琼琳毫不在乎。
她与霍行川的情侣身份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报纸,狗仔都拍得不爱拍了,哪天要是他们两其一个劈腿,那才是值得拍的。
如此想着,顾琼琳进了小区。
小区的保安森严,当初她忍痛割肉买下这里的房子,看中的就这点。作为城中最有名的高档小区,这里住了不少名人,以至于这里的保安要严格许多,狗仔无法轻易混入。
胃还在隐隐疼着,她用手掌压在胃上,低着头匆匆朝家里走去。
还没走几步,她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顾琼琳。”
天色已晚,四周一片寂静,顾琼琳以为自己出了幻听,可她抬头,却看到前方路灯下真的站着个人。
光线不够亮,只剩下黑色轮廓,以及他指缝里所夹的香烟烟头光芒。
他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