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寒风刺骨,屋檐下、菜地里……都结满了白白的霜花。
江潇潇冻得半宿未睡,却不得不哆嗦着起了*,把自己那几件薄薄的破衣裳全都套到了身上,却依然觉得寒风刺骨!
硬着头皮,畏手畏脚地,来到院子里,开始打水、烧饭、热水、喂鸡……
在忙活的过程中,几欲晕眩,手脚也冻得近乎麻痹。江潇潇心想,定是受伤失血过多的缘故,看来以后真要好好调理调理这具身子才是。
好不容易忙碌完,松了一口气,江潇潇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赶紧给自己打来一盆热水,准备好好梳洗一番。毕竟是女人,怎么着也得将自己收拾得整齐点,顺便看看现在的自己长得如何?
刚将脸凑到水面上,江潇潇便被吓了一大跳,只见水面上倒映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来:散乱的发髻披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额头上更是残留着斑斑血迹,小脸上还抹了几处的锅灰。一张脸上红的、黑的、黄的,好不精彩,只是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了。
再低头看看身上,从里到外都是灰扑扑的旧衣衫,上面还缀着几个难看的补丁,看来这个前身也太不注意自个的形象了!
唉~这时的江潇潇不由长叹一声,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怪不得那晚张桃花说话怪里怪气的,却原来自身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一想到这,江潇潇重拾信心,麻利地拿起手边差不多掉光齿的破木梳,三两下便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别致的发髻,然后又打湿毛巾将脸上的污迹一一擦去。
慢慢地,一个明眸善睐、琼鼻小嘴的小娇娘形象便浮现在了水面……
哇塞!我江潇潇这次总算是赚到了,这副容貌居然比现代的自己还要美上几分。以后再加以好好保养,说不定会成为绝色美人呢!
想到这里,江潇潇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乐起来!仿佛眼前一个倾城美人正在向自己缓缓招手走来……
正臭美间,忽听得柴房里传来动静,忙走过去一看,两个小包子正在*上打闹呢。江潇潇生怕冻着他们,连忙将能穿的衣服都给他们套上了,没办法,谁让他们连一件象样的冬衣都没有呢!
收掇完毕,江潇潇到厨房拿了属于他们仨的一个粗粮馒头,便领着两小包子往村子后边的小山坡进发了。
自从去年公爹去世后,丈夫张俊又整日游手好闲,家里的光境是每况愈下。不得已,江潇潇有时也要往后山寻一些野菜回家度日。
一路上,呼呼的北风一个劲地往人的脸上、身上扑过来,钻进去,浑身的血液似乎瞬间被冻凝固了……一路上还看到不少散落在地的断枝,想必也是这北风作的梗。
姐弟三人是冻得鼻涕直流,猛打哆嗦,只能手牵手往前硬闯。
到了后山,进了小树林,两小包子便象模象样地帮忙找起了野菜,毕竟多活动一下,手脚也能暖和些。
江潇潇的心思却不在这,只见她昂着头直往树梢上瞄,突然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小脸一喜,将裙摆迅速往腰间一系,“噌、噌、噌”几下便爬上了眼前的大树,伸手从枝丫繁盛的树干中掏出了一样东西,然后又“噗”的一声,迅速滑回到了地面。看得两小包子欢呼雀跃,直拍烂了一双小手。
江潇潇一脸的得意,以前在福利院后面小树林练就的身手可不是用来吹滴!
得瑟着走到两小包子面前,把手一摊,里面赫然躺着几只小小的鸟蛋!江东、江西忍不住欢呼起来……
于是在江潇潇同志的指挥下,三人齐心合力,拨来干草点燃,然后趁着还有余烬,便将鸟蛋一股脑埋进草灰中。稍等片刻,便扒开草灰将烫手的鸟蛋拎了出来。
狼吞虎咽地将香喷喷、热腾腾的鸟蛋吃下肚后,身子也随之暖和了不少,三人便开始全心全意找起野菜来。
看着眼前俩个天子,江潇潇心中不由感叹:这前身该有多么的绝望啊!居然舍得狠心抛下两个如此可爱的小人儿?看来,自己以后定要代她好好疼爱他们一番。
无意间一抬头,江潇潇的目光却被山脚下一个刺眼的身影给吸引住了:一个年轻妇人,身穿玫红衣裙,外罩一件葱绿短袄,一手拎了个篮子,一手拉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一步一扭地往村子里头走去。
可不正是张桃花那个贱妇么!
这下江潇潇再也没了心思摘野菜,赶忙将东西收拾好了,招呼着俩小包子一起下山回家。
回到家中,果然发现张俊已不在,婆婆张杨氏更是再三叮嘱江潇潇:今天中午、晚上都不用做张俊的饭。
江潇潇心里明白,面上却装着糊涂,连连追问了张俊的去向,张杨氏却似乎极不耐烦,吱唔两声后便拂袖而去,剩下江潇潇一个乐呵呵地忙活午饭去了。
践人不在家,心情特别好!
第二天早上,江潇潇才看到张俊脚步不稳、歪歪斜斜地走进了家门。
这厮一脸倦怠、还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一看便知道肯定是昨晚用功过度了。当下也不说破,只是一个劲地埋头干活,而张俊更是对她视若无睹,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
正打扫着庭院,远远地瞟见张桃花穿了一身艳红的衣裳,正搔首弄姿地往这边走来。于是连忙躲到门后观察起来……
只见张桃花大冬天依然一身袒胸露背的艳裳,头上发髻高耸,五官看不大清,只依稀看见那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