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公子不见了?
姬红妆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推开门一看,见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围成了一圈,她走了过去,人群中有人发现了她,自发地散开,她见村民们个个面如土色,有的身上还沾染了血迹,而人群的中央,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在那人的旁边,十七公子半蹲着,神情严肃地与大家争论着什么,郑大娘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昏迷的人,一脸痛苦和担忧,却又死死咬着唇闭口不言。
十七公子道:“这人伤入五脏六腑,必须要尽快治疗,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高了声音道:“不行!他妖邪入体,必须要在用糯米水清洗两个时辰,去除邪祟,要不然,会给我们李家村带来灾难!”
一旁的村民都高声附和。
“是啊是啊!听说这种中邪的人会想方设法毁掉村庙里面的神像,吸收整个村的生气!”
“以前可不就发生过这样的灾难吗?必须要除邪!”
“老一辈的人都说,除邪之前谁都不能碰!不然,就会让那邪祟上身……”
“之前见咱们几个抬他回来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可是刚才一过村庙,像是突然被附身了似的,往那庙里头冲,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姬红妆这才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昨天村里头出去的打猎队回来了,其中有一人受了重伤,据说是因为碰了邪门得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触发的禁制伤到了,于是他们赶紧把人抬了回来,没想到在路过村庙时,明明已经重伤的人却突然发了疯似的,直直地就要往庙里冲,结果却因为伤势太重而体力不支,才跑了两步就晕了过去。村里的人一致认为是中了邪,染上了邪气,必须要用糯米水清洗一遍才行。
十七公子见人伤的不轻,又听说是郑大娘的儿子,难得发了一次善心,拿出了一颗药性温和,适合普通人服用的丹药,哪里知道,这些村民一个个都不领情。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忽然质问道:“你是外来的修士?!”
此话一出,村民们顿时换了一种目光,警惕地看着十七公子。
十七公子从鼻间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既然来到我们村,就要遵守我们村的规矩!”
“什么都不懂,就不要插嘴!”
“就是就是!从外边来的,居心叵测!指不定对咱们村有什么想法呢!”
一群村民叽叽喳喳地又闹开了,十七公子几乎要被气笑了:“就这么个破村子,本公子还真就不稀得待了!”说着拉起姬红妆就要走。
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拦在了他们离开的路上,颇有几分稳如泰山的架势:“你们还不能走。”
这简直是要卧槽了!在这里被人说三道四,走又还不能走,在这一刻,十七公子只觉得这些凡人胆子太肥了,给你点和颜悦色就要蹬鼻子上脸,难道真以为他十七公子是什么善茬不成?
他上前一步,面有薄怒:“怎么?凭你们还想留我们下来?”
老者摇摇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摆了摆右手,示意身旁提着木桶的村民将一桶糯米水倒在了那模糊了血肉的人身上,掺着糯米粉的白色液体淋上去,和着血迹和被抓烂的血肉流到了地上,蜿蜒一地,地面忽然震动起来,村庙房顶上头的瓦片松动了,三块瓦片从屋檐上滑落下来,碎了一地。
可奇怪的是,那些碎片尖锐的一端都直指庙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又好像是一种膜拜,在那一刻,姬红妆也觉得自己的心中像是被什么击打了一下,浑身一凛。
“神像显灵了!神像显灵了!”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村民们纷纷跪了下去,虔诚低俯,他们脸上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奇异的光芒在他们的眼睛里闪动,姬红妆想起了刚才郑大娘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对大家阻止治疗的行为缄默不言的表情,忽然间觉得手背微微有些泛凉,好像村里的风,格外地冷。
见此情形,老者却并没有下跪,他是身份尊贵的村长,可以免于行礼,只是终究眼底沉了沉,从袖中掏出了药粉,往那人身上一撒,立时见效了,血被止住,身上的创口也新生了一层薄薄的肉膜。
村长又吩咐了几个人将受伤者绑起来:“观察两三天,没事了就可以放出来了。”
从刚才异动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十七公子忽然抬头看向了村长,姬红妆身旁掠过一阵风,再一回过神来,十七公子已经到了村长的跟前,一只手揪着对方的衣领,几乎将对方提了起来,凑自己的眼前,恶狠狠地质问:“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姬红妆刚想叫他冷静点,他的下一句话却叫她大吃一惊。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灵力的波动了?”
老村长风轻云淡地回答:“这是我们的神像显灵了。每当有妖邪想要作祟的时候,村子里都会封上三天的时候,直到邪气尽去,村子的封印才会解开。村庙里供奉的神像庇佑我们安宁,这也是我们村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
所以,昨天才正如郑大娘所说,哪怕村里的青壮劳力都离开村子去打猎,村里的安全却也不用担心么?
姬红妆还想往下思考,脑袋忽然有些发涨,她按了按太阳穴,问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待上三天就能走了是吧?”
十七公子脸色有些发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