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大刀挥过来,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放慢,自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把刀挥过来的轨迹,却怎么都躲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啊——”
一头大汗猛然从床上坐起的沈君芫还有点懵,萧氏已经抱着她轻怕着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娘在这呢,不用怕!”
沈君芫本来想说些什么听到萧氏的低语,原本要说的话停在了嘴边,只伸手回抱着萧氏,把脸埋在萧氏怀里,只传出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沈君芫从萧氏怀里抬起头,“娘,我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萧氏摸着沈君芫的头说:“娘没事,你先睡吧,不用害怕,娘会等你睡着了再走。”
自从那日在宫里受到惊吓后,沈君芫已经一连几天做噩梦了,连沈家太夫人冯氏都很关心这件事,原本沈君芫的爹妈沈二老爷和萧氏还担心沈君芫人小被惊了魂生怕出什么事。好在沈君芫除了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几乎没什么其他不妥。
沈君芫也知道自己这时最好是乖乖的听话让萧氏等长辈安心,因此老老实实地躺回被子里。
自从沈君芫从宫里回来,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后,萧氏就将沈君芫从原本住的地方移到了二房正院的隔间,也就是她自己住的敬贤堂正院的隔间,离得近好方便她照顾女儿。
几乎每次沈君芫一被噩梦惊醒,萧氏就出现了,每次都要等到沈君芫重新睡着才离开。
沈君芫也知道这情形,便也不多什么,只老实地躺好闭上眼睛睡觉。
等确认沈君芫已经再次睡着了,萧氏才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叮嘱沈君芫身边服侍的丫鬟,只是萧氏不知道,她才出去沈君芫原本闭着的眼睛就再次睁开。
看到萧氏的身影彻底消失,沈君芫才回神盯着床顶发呆。
这几天频频出现在她梦里的那片刀光并不是梦中凭空出现,而是那天在皇宫沈君芫亲身经历的事。
那天柳淑妃和禁军的那个马副统领假传圣旨,意图要皇后下谕旨让内廷司放禁军进后宫搜查巫蛊一事,谁知拖到后来金吾卫前来。柳淑妃等人一时情急指示皇后身边的一位太监抢夺凤印和谕旨,结果被沈君芫和沈君萝姐妹俩从中破坏。
被金吾卫包围的禁军和柳淑妃狗急跳墙之下拔刀想要挟持皇后,当时大殿里一片混乱,禁军不管不顾之下也动手伤了几条人命,而沈君芫因为之前破坏柳淑妃等人的事,被抢凤印和谕旨的多公公记恨上,竟然趁着混乱,挥刀砍向跌坐在地上的沈君芫。
那个太监最终死在了沈君芫的面前,死前还举着刀,胸前被一支箭从后背贯穿到前胸,那个透体而出的箭头几乎就停在沈君芫鼻子前,她甚至能闻到那个箭头上滴落的鲜血的气味。
事后沈君芫才知道射死那个太监的箭是她爹沈二老爷亲自射出去的。
虽然当时沈君芫并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但从那天回来开始,几乎每天晚上做梦她都能梦到那把对着她砍过来的刀,然后被惊醒。
回到沈家这几天,沈家供奉的大夫,京师名医甚至是宫里的御医都给沈君芫把过脉,结果都表示沈家六姑娘只受了点惊吓,没事。可惜,安神汤喝了那么多却对沈君芫并没什么效果,每天雷打不动的都要被惊醒一次。如今,连沈君芫自己都觉得有些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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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姐儿,又做噩梦了。”看到夫人进屋,拿着书的沈二老爷当即放下书问道,“从宫里回来也有十几天了,怎么芫姐儿还是没有好转?”
萧氏一边换衣服一边回道:“她人小,加上身子原本就弱,这一受了惊自然有小人作祟,如今安神汤也不知喝了多少看着却没什么效果,不如明儿我带芫姐儿去寺庙里捐些香火再求张平安符。”
作为正榜科举出身的沈济堂闻言皱了皱眉头,正所谓君子敬鬼神而远之,不过想到自己的小女儿不仅没反驳想了会点点头,“也好,只当是求个安心。”
“唉,你说好好的,二皇子怎么……就算五皇子要出宫建府,可比起五皇子,他都出宫建府多少年了,在朝堂上也不是没有经营,怎么就突然,害咱们家芫姐儿才第一次进宫就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虽然皇族的事不好说,只是为这女儿的事萧氏也忍不住要向夫君抱怨几句。
“大概是前些日子宫里传出些圣上有意立五皇子太子的消息让他觉得觉得着急吧!”沈济堂作为简在帝心的朝堂要员,更何况沈家大老爷还是内阁阁老,多少知道些辛秘。
“怎么还涉及到了立太子,皇上真的,准备立五皇子太子了?”
“到底立不立五皇子为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让二皇子知道了这个消息,进而促成了二皇子这次的逼宫。”
“啊,那不是……”萧氏也是聪明人,被沈济堂一点立刻就明白过来,想必是有人觉得二皇子威胁过大,设了个局给二皇子,结果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京师里风声鹤唳,巡逻的侍卫比平时多了好几波,可以说都是拜二皇子这场带着几分嘀笑皆非色彩地逼宫所赐。
“我看最近相公似乎有所犹疑,可是有什么难题?”
沈济堂看了萧氏一眼,想了想说道:“近期可能为夫会被贬谪出京。”
“啊?”贬谪出京,萧氏震惊了,“因此这次二皇子的事?”
“一部分吧!”沈济堂是从来不介意和萧氏分享一些朝堂消息的,特别是和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