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再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连撒尿都能被男人撞上,元宝深深的发觉自己是个干不了大事的废材,她更适合留在家里种种花除除草,给贺东风讲讲黄色笑话。到月份就从他手里或者从贺东弋手里领点永远也花不完的零花钱。
岑迩尼的手心里全是汗,元宝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说,“岑老师,你刚刚失忆了你知道吗?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你是犯罪未遂,机智如我,在你耍流氓之前及时出声制止并且迅速做出遮羞反应,所以你刚才只是听到一声尖叫而已,并没有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有啊岑老师,说不定你现在正在做梦呢!明天早上醒过来,你就会忘掉这段不愉快的记忆。”
当她重复道第四遍的时候,岑迩尼终于停下来。站在她面前十分不解的问道,“元宝同学,你这段话已经重复三遍了,你为什么要反反复复的说一段话呢?你是不是被我吓傻了?”
“不是啊……”元宝一本正经的摇头,“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洗脑顺便催眠你吗?万一行得通呢!”
“行不通的,我刚刚什么都看到了,全部,你站起来的时候我的手电筒刚好照过去。看得一清二楚。”
“啊”元宝跺着脚又是一声尖叫,“你看到什么了你!你是老师还是流氓!”
“我是老师,但是又不是瞎子,我看到了所有该看到的,尤其是你在营地随地大小便。我要扣你的学分。”
头回见到这么不公平的事儿。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是他占了她的便宜,现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她鼻子一酸,居然有想哭的冲动,一定是在贺家生活太久,被贺东风惯得无法无天,所以才经受不起一丁点儿委屈。
很想一头扎进贺东风的怀里,他不会安慰人,但是会紧紧抱着自己。抱着她走抱着她坐,还会抱着她睡觉,这就足够了。
她打了一个喷嚏,眼泪顺着眼角挤出来。
岑迩尼再次不得已的停下来,微微俯身看向比自己矮上很多的元宝,她还低垂着小脑袋,根本看不清样子,他用手电筒抬起元宝的下巴,被元宝一巴掌拍到一边去。
“至于吗你?说你几句就掉眼泪,是不是被家里人宠坏了?”
“是。”元宝大步往前走,不理她。
“元宝。”他在后面叫了一声,元宝没搭理,没走几步他又叫,“元宝!”
岑迩尼几步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再给我脸色看我可真要给你穿小鞋了。”
“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小鞋吗?”
“我问了别的同学。”他如实交代,“我带过这么多学生,只有你敢给我脸色看,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你要是觉得我看了不应该看的,那我负责好了。”
元宝长大嘴巴刚要说话,一个喷嚏打出来,立即把自己喷得晕头转向,她挥挥手,转身就走,“您省省吧,我可是名花有主的小媳妇儿。”
她的鼻音有些重,又是背对岑迩尼,所以他也只听清了前半句,元宝走了一会儿嘿嘿笑起来,“行啊,我今天懂了你的意思我可就有你的把柄了,你要给我穿小鞋,我就去举报你调戏女学生,哈哈哈哎呀!”她笑得正欢,脚下被不明物体绊了一跤,惊呼一声摔倒在地,岑迩尼来不及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摔。
这地方可没有城市里一马平川的柏油马路,地上全是烂草根石头子,元宝这一摔,两个手心摔得血肉模糊,扎了好几颗小石子,疼得她直冒冷汗。
岑迩尼见她半天不起来,就弯腰去捏着她的肩膀把她翻过来,“怎么样,摔到腿了吗?”
元宝吭哧半天,说了四个字,“我想回家……呜呜呜……”“怎么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他打开手电用自己新换上的衬衣袖口给她擦眼泪。
男女授受不亲,元宝扭头躲开,愤恨的踹了一脚绊倒她的罪魁祸首,岑迩尼拿手电筒照过去,按住她乱蹬的小腿,“要是摔到腿了就别乱动。”突然之间,两个人全都静止下来,元宝抢过他的手电筒仔细往脚下照去,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当即惊得头发都炸了起来,她失声尖叫起来,是真正的恐惧的尖叫声,岑迩尼也看清了,他一把将元宝搂进怀里,元宝还在尖叫,不停的往后蹬,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块石头,来不及说一个字,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两个人谁都没有料到,有生之年能在工作之中看到新鲜的尸体,绊倒元宝的,是一直没有完全腐烂的人手,看样子似乎是被什么野狗之类的动物刨出来的。
岑迩尼只有一个想法,此地不宜久留,元宝要先送卫生站,于是抱起元宝就往村子里跑。
元宝高烧加上过度惊吓,在村卫生站里睡了好几个小时才醒过来,这地方条件简陋,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元宝一直被岑迩尼抱在怀里。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哭,抬手要摸眼泪,被他牢牢按住,“小心,你还在打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回家……”
“好,明天就给你放假,我送你去镇上坐车,然后回家。”她浑身抖得厉害,一夜醒来睡去无数次,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第二天早上,岑迩尼发现自己也感冒了。
元宝由高烧变成低烧,早上还迷迷糊糊的说了很多胡话,这是真的被吓到了。
上午有警察来了解情况,现场被封锁,为了不让同学们害怕,岑迩尼给同学们放了两天假,可以去镇上玩一玩,但要集体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