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光已经不记得上一回哭是什么时候。
三年时间,经历过这么多次大大小小的手术,每一次都像一场浩劫,面对无休止的疼痛和黑夜,她没有哭。
被苏霑带去白鹿山庄,在地下室关了12小时。受尽凌辱,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在缅甸的时候被索明德绑在树上,头上顶着枪口,这个男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冷眼旁观,她还是没有哭。
这些年这身筋骨算是彻底变得冷硬了。连着筋骨里面那颗心脏都变得硬邦邦,可为什么现在会哭?
现在自己被这男人拢在怀里,彼此交融在一起,他身上手上全是水,滚烫的温度贴在她的皮肤上。
“沈春光……?”关略的声音哑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沈春光闭了闭眼睛。
她不说话,他便不敢动,可是不动就是找死,某处涨得滚烫,他只进去了一点点。每喘一口气都能感觉到那里的紧实,他必须提着浑身劲才能忍住不冲进去。
“沈春光,说话!”关略拍了拍她的脸。
她脸上冰凉,摸到一手湿濡,不知是汗还是眼泪。
屋里一下没了声。
沈春光抬起眼皮,还是那双眼睛,上面盖了一层湿湿卷卷的睫毛,眼里一片黑亮,像是蒙着雾气的湖面,湖面没有波澜,却能倒影出关略的脸。
他在她眼里,面紧绷,额头已经开始渗汗。围余投圾。
算了算了。她哭就哭!
关略一手扣住沈春光的后脑勺,闷头在她发凉的肩膀上吻了一下。
沈春光猛地抽搐,越发收紧,关略五指揪紧她的卷发。那一瞬差点就被这姑娘弄得破了功。
实在捱不住了,他试着动了一下,沈春光也只是眉头拧了拧,可他却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将她的腿再抬起来一点,几乎一冲到底。
沈春光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声息,任凭这男人花多大劲,她只是死死揪住吊住手腕的带子。
他缓一些。她揪带子的手就松一些。
他急一点,她就五指收拢,指端因为用力而泛白,腕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要将带子揪断。
到最后她另一侧腿已经支不住力气,虚虚浮着,将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关略跨上。
后面便是柜子,柜门被撞得直响,风从阳台吹过来,吹不散躯体之间相贴的热气,沈春光将头往后仰,颈线连着下颚,手臂却被吊着,只能这么绝望地起伏,收缩,腰背痛苦地往前弓,举着胸口抬起来,到最后她干脆直接瘫在了鞋柜上,关略将脸埋上去,又是一阵肆烈,怀里的男人闷哼一声……
云天雾气之间,火光烧尽,什么都散了,什么都淡了。
五指收紧,沈春光一头蓬松的卷发全部缠绕在他指端,触感就如同身下的女人一般,柔软,顺滑,还带着体汗蒸出来的热气。
所有一切都停了。
他不再动,她也没了声息。
腿还缠在他腰上,维持好久,关略闷闷地喘了一口气,那会儿劲算是挺过来了,他稍稍站稳,抬眼看瘫在柜面上的女人,脸晕红,目光却呆滞,像是久毒之后的瘾君子。
关略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唇翼,去拍她的脸。
“傻了?”
她还是没有动。
关略改而理了理她额前被汗水黏湿的头发,再将沈春光的腿从腰上扶下去。
因为太久不着力,脚底着地的时候只觉一阵酥麻。
她总算皱了皱眉。
关略一臂圈住她的腰,一手再解了她腕上绑的带子,唯一的支撑力突然失去,沈春光的身子往下瘫,关略顺势收紧手臂,将她揽到怀里。
这会儿她已经变得很柔,很乖,很软,刚才那场角逐已经耗费了她所有心力。
关略将沈春光扶到床上,叠了枕头放倒,她就乖乖躺好,将酸疼的腿缩成一个弓字。
真有些不习惯她如此乖顺的模样。
关略揉了揉沈春光卷曲的刘海,满手都是汗:“去洗个澡?”
床上的女人不说话。
他也不催了,垂头下去在她额上又哚了一口:“那我先去洗……”
关略捡了地上的浴巾围住自己,很快走进浴室。
沈春光像一根蜷曲发软的藤蔓一样躺在床上,有温热地东西顺着小腿往床单上滴,身体里的余热还在,还有他的体味和痕迹。
他刚才给了她什么?
她到底想不想要?
她当时是什么感觉?
她当时为什么没有拒绝?她明明渴望的对不对?对,她渴望了,那么鲜明的渴望,就算言语里没有接受,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证明了一切。
她输了!
就算以后再赢,她也已经输了。
关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春光依旧躺在那里,没有挪一寸,还是那副好像随时会咽气的直愣愣的神情。
他刚才也要得太急,只将她裙摆撩起来就直接冲进去了,所以此时床上的姑娘还穿着睡裙。
关略又回浴室拧了一块热毛巾。
沈春光眼前有影子晃了晃,是这男人过来了,她也没吱声。
关略直接走到床尾,将手里的热毛巾拭过她的小腿,将上面黏的东西一点点擦干净,再顺着往上走,撩起一点裙摆,沈春光像是条件反射似地将腿回拢。
关略用手扣住:“别动,不想洗澡就擦干净。”
“……”
“难道还不好意思?该做的都做了。”
“……”
沈春光鼻息里哼了一声,是啊,该做的都做了,她还矫情什么劲,索性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