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的车子刚开出苏诀所住的小区,雅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接通就听到那头阿喜歇斯底里的哭声。
“九哥,唐姐姐要走了。”
“去哪儿?”
“她说要回去,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
关略放慢车速,一时没有声音。
雅岜似乎在旁边跟人讲了几句。那边应该乱得很,阿喜哭得太厉害,几个佣人都哄不住。
“九哥,我们都在拦,可唐姐姐铁了心要走,我们根本拦不住啊。”
关略压了一口气。
阿喜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点点从电话那头灌进来。
他继续面无表情地开车,顿了一会儿。
“她想走就走吧,你派车送她回去。”
“九哥……”
“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
关略直接摁了手机,车速缓下来,最终停在路边上。
或许她走了也是好事,对她好,对所有人都好。
唐惊程不是矫情,也不是摆样子吓唬谁,她想走就真的是铁了心走。
雅岜都快要急哭了。
“唐姐姐。到底怎么了嘛?昨天还好好。”昨天还好好的见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出去,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唐惊程不说话,她在外面几乎走了一夜,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从市区走回关宅。冻到不行,嗓子已经全部哑了。
阿喜在旁边拽她的衣袖,一声声哭着喊“唐阿姨…唐阿姨…”
唐惊程心里也疼,蹲下去在阿喜的眼睛上吻了一口。
来的时候她也没带什么东西,这段时间的吃穿用住全是关略给她安排的,所以走的时候也只是带走了一个小包。
雅岜一直追到门口。土协欢号。
唐惊程不允许他送,叫他给自己招了一辆车过来。
上车的时候雅岜已经红了眼睛,唐惊程想笑又不能笑。
“不至于,傻孩子。”她哑着声音拍了拍雅岜的肩膀。
雅岜气鼓鼓地抹了把脸,别过头去不看她。
“姐姐走了,照顾好自己。”唐惊程上了车,车子开出关宅。驶上银杏小道,直到彻底看不见了雅岜才给关略打电话。
“九哥,唐姐姐走了。”
“知道了,我在忙。”
对方挂了电话,雅岜蹲在地上抹鼻子。
唐惊程回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回去的公寓。一到家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关略一直没再联系她,几天后唐惊程收到关略寄给她的包裹,里面是他从苏诀那里拿回来的手袋,另外还有一张纸。
纸上写了一个康复医院地址和联系人信息。
没有那只耳钉。
虞欢喜拎了大包小包去唐惊程公寓已经是三四天以后了。
她有唐惊程家的钥匙,开了门进去。立即捏住鼻子,空气里一股浓烈的烟味和湿冷气。
整个屋子都暗得要死,唐惊程把窗帘全部拉上了,搞得跟闭关似的。
“喂大小姐,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虞欢喜不客气地进卧室去拉窗帘,一扯过去便碰到了窗台上的东西,几个满当当的烟灰缸全部掉到地上,不知积了几天的烟屁股撒了一地。
虞欢喜被呛得不行。
“哎哟姑奶奶,你这几天在家到底抽了多少烟?还有你这屋子还是人住的地方吗?进来就一股霉味,乱成这样你居然还能呆得下去!”
虞欢喜骂骂咧咧,床上的人被吵得实在受不了,不情不愿地哼了几声。
虞欢喜再去扯她被子:‘起来,再睡下去你就得发霉了。”
唐惊程没法子,先将头从被窝里钻出来,视线遭遇到强光,她感觉用手臂遮住眼睛。
“几点了?”
“下午一点了!”
“这么晚了啊…”唐惊程撑着终于爬了起来,懒洋洋地升了个懒腰,肩上睡裙的带子滑到一边去,浑身慵懒的劲叫虞欢喜都看着发痒。
只是瘦得过分了一些,脸色也不好。
“这姓关的不是很能耐吗?怎么把你养成这样?你看你眼窝都凹下去了。”虞欢喜还开玩笑。
唐惊程当没听见,光着脚下床,顺手又从柜上抽了一根烟夹在指端。
“你还抽啊!”
“今天第一支!”
“不行,去刷牙洗脸,你看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虞欢喜将唐惊程手里的烟抢了过来,直接把她推出卧室。
唐惊程没法子,直愣愣地走进洗手间,胡乱用凉水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人果然一副鬼样子。
才三四天而已。
“惊程,我给你买了一些水果和速食,已经统统塞冰箱里了,你饿了就自己弄来吃。”虞欢喜似乎已经进了厨房。
她知道唐惊程没有生活自理能力,这两年又当她保姆又当她经纪人。
唐惊程对着镜子哼了一声,一回头却见虞欢喜站在洗手间门口,手里拿了已经吃掉半瓶的劳拉西泮。
“你又开始吃这药了?”
“没有,这是以前吃剩下的。”唐惊程很自然地回答,抽了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
虞欢喜走近,用考究的目光看着唐惊程。
唐惊程笑:“欢喜姐,真的,没骗你,真是以前吃剩下的。”
虞欢喜松了一口气:“你没骗我最好,前阵子我感觉你情绪还不错,不过那病要是复发了你得告诉我啊,咱去医院治。”
“行了行了,知道了,真啰嗦!”唐惊程将毛巾挂回去,推着虞欢喜出去。
虞欢喜见她右手还是有些不灵活,但似乎基本的生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