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屏幕上显示着是景墨弦的号码,季筱接通了,“喂,墨弦。”
“回去了?”
“嗯。”
“妈怎么样了?”
景墨弦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比较严肃。
“不太好。”
季筱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刚才在吃晚饭的时候,季玲玲就胸闷了好久。
“需要我过去么?”
“不用,家里房子小,你来了,也没有地方住。”
季筱跟景墨弦随便的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她推开了季玲玲的房间门,笑着说:“妈,怎么还没睡呢?”
季玲玲将手中的小玩意儿放到了一边,拉过了季筱:“舍不得睡,你看,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的,没想到你爷爷奶奶到现在还留着。”
摆在季玲玲手边的,有着她小时候的奖状,玩具,还有很多她自己弄得小玩具,都是在她很小时候的东西了,有些,季筱甚至都没有什么印象,她将这些东西收拾到了一边,笑着说:“妈,明天再看吧,这么晚了,你该睡觉了。”
“哎。”
季玲玲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她看着季筱,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弄到了耳朵后面,忽然有些不舍的摸着她的脸:“孩子,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小时候,我都没有来得及参与,现在好不容易能出来了,ゼ老天爷却要将我的时间收回去了。”
说着,季玲玲将季筱拥入了怀中。
季筱靠在季玲玲的胸口上,听着她胸腔里不再规律的心跳声,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她心中忽然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的疼痛,什么事,她都可以去争取去努力,唯有生死,让人这样束手无策。
黑暗中,季筱抱紧了季玲玲。
在季家镇的日子,时间似乎过得更快了一些,爷爷奶奶的眼睛时常是红的,季玲玲心里都明白,一家人却什么都不说,季筱心中的恐慌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越积越多。
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季玲玲却突然倒在了小院子里,季筱赶紧将她扶起来,小心翼翼的跟爷爷奶奶将季玲玲扶到了屋子里面。季玲玲已经气若游丝,的,大概都熬不过今天,季筱想要将她送到医院,爷爷奶奶却制止了她。
“玲玲回来,就是想要落叶归根,别去医院了。”
站在院子里,爷爷严肃的说了一声。
奶奶却哭了出来。
季筱看着爷爷,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听了爷爷的话,她很习惯的将电话打给了景墨弦,几乎在接通的刹那,季筱就哭出了声。
很奇怪,刚才,在爷爷奶奶面前都没有哭的她,却在听到景墨弦声音的刹那,眼泪瞬间就从眼眶中滚滚而落。
“妈是不是???”
景墨弦没有问下去。
季筱却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等着我。”
景墨弦就说了三个字,随即挂断了电话。
季玲玲是在下午离开的,她走的时候倒是十分平静,她将景墨弦的手和季筱的放在了一块,喘着气,愧疚的看着景墨弦:“我要去那边跟你母亲赎罪了,墨弦,一定要,一定要对筱筱好,知道吗?”
景墨弦握紧了季筱的手,冲着季玲玲点了点头。
好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一样,季玲玲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她走的很安静,也很安详,季筱靠在了景墨弦的身上,终于泣不成声。
晚上,景墨弦跟季筱坐在一起,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她:“妈的葬礼,你打算怎么办?”
“她说把她葬在这里就好,爷爷奶奶也说,将她安葬在季家镇。”
“嗯,我来安排。”
景墨弦说了一声。
季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面,眼睛空洞无神,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更遥远的过去,季玲玲带着她开心的玩耍着,时光在他们身上蒙上了灰尘,季筱终于闭上了眼睛。
季玲玲的葬礼办的安静而低调,并没有通知什么亲戚朋友,季筱和景墨弦带着黑纱,扶着爷爷奶奶,亲自送走了她。
葬礼之后,季筱却没有跟景墨弦回京州去,她看着景墨弦,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无力:“墨弦,你先回去吧,我得在这里陪着爷爷奶奶。”
“嗯,过几天我再回来。”
景墨弦眉头微微拧着,这样人力无法转圜的事情,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京州的生活节奏依然很快,回到公司之后,叶嘉楠哀怨的坐在景墨弦的办公椅上,看着景墨弦终于回来了,如同大解放一样看着他:“二哥,你终于回来了,你不是说有点事需要处理吗?什么事啊?怎么处理了这么久?”
“你闲就多做点事。”
景墨弦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叶嘉楠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走到门口,叶嘉楠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景墨弦:“二哥,这两天白灵就要生了,我请几天假。”
“嗯。”
叶嘉楠看着景墨弦这个样子,还想说几句,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难道是又跟季筱闹别扭了么?
叶嘉楠摇了摇头。
周末,景墨弦接到了学校来的电话,要他去接伊芙琳和景谦,景墨弦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跟叶嘉楠交代了几句,开车去了学校。
伊芙琳和景谦看到他,似乎有些疑惑,伊芙琳奇怪的问:“爸爸,妈咪呢?怎么没来啊?”
“她有事,这个周末就跟着爸爸。”
“嗯。”
景氏有事儿,景老太太最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