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竟然还说若不是看在宁青青是她同学的份儿上,绝对不会同意结婚。
好像在帮她背黑锅,虽然这件事她也有责任,可罪魁祸首却还是他。
即使穿上最华贵美丽的婚纱,宁青青也不是幸福的新娘,穿不穿婚纱她都无所谓。
至从怀孕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以后,宁青青走在路上总被人指指点点。
“她就是宁青青啊……”
“是啊,就是她……”
“哇哇,大二就要结婚生孩子,我彻底服了……”
服了,服了,她也彻底服了!
这样的对话宁青青听得太多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只要别扭曲事实,颠倒是非黑白,她都可以当作没听到。
宁青青无奈的叹气,如果她早一点发现自己怀孕,就不会突然在早操时晕倒,被校医检查出来,同学间也不会有流言散播开。
在得知那个男人是好朋友裴芷依的哥哥以后,她就决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告诉任何人,包括裴芷依。
可没想到,她难以启齿的事会以这样的方式公诸于众。
裴芷依狠瞪一眼那些嘀嘀咕咕的八婆,拍拍宁青青的手背,宽慰道:“她们爱怎么说就说去,你别放在心上。”
“嗯,没事,我什么也没听到。”
宁青青故作轻松的笑笑,下意识的摸摸小腹。
二十岁生孩子确实太早了,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唯一的路,不管是跪还是爬,也一定要走完。
……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喜庆日子,婚礼如期举行。
滨城最奢华的六星级大酒店顶楼的旋转宴会厅内灯火通明。
宴会厅中央矗立着一座由粉玫瑰构筑成的心形拱门。
洒满粉玫瑰花瓣的纯白地毯从拱门下铺开,一直延伸到典礼台。
百合花散发出诱人的清香,宜人的气息穿透来宾热烈的掌声,飘逸在流光溢彩的罗曼亭下,新娘正端庄娴静的等待新郎的到来。
在场的宾客皆左顾右盼,却始终没看到新郎的人影。
聚光灯四下扫射,试图在偌大的宴会厅内寻到新郎英挺的身影。
少顷,已有沉不住气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怎么还不出来?”
连司仪也忍不住再三欢呼新郎出场。
宴会厅内众人急切的寻找新郎。而走廊一侧的化妆间内却有断断续续的娇柔女声在回荡。
“泽析,司仪在叫你,快去。”
满面红潮的女人被裴泽析压倒在贵妃椅上,欲迎还拒的推着他。
裴泽析性感寡薄的唇畔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微眯的眼冷如薄冰,灼热的呼吸吹过她的耳畔。
女人紧闭双眸,皓白的玉臂搭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泽析……你这个大坏蛋……”
“呵,我哪里坏?”裴泽析轻笑一声,埋首在女人的胸口,嗅闻人工合成的甜腻香气。
比起香水刻意造就的芬芳扑鼻,他更喜欢属于女人最本真的味道,由内而外的甘美。
“你哪里都坏!”女人微眯着痴醉的杏眼,娇嗔的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忧心忡忡的说:“你真的不打算出去,新娘子在等你。”
裴泽析吻着她的脖子,满不在乎的虚应:“让她等!”
“这样不太好吧,让人家女孩子多没面子。”
女人越发看不起那个即将成为裴泽析妻子的女人。
裴泽析缓缓抬起头,亦真亦假的说:“不如……你嫁给我……”
“我?”女人一怔,倏然睁大了眼睛。
满是精美雕花指甲的手紧紧的抵在他的胸口,试图把他推开。
“别玩笑,我已经结婚了,快放开我,让我走!”
“哈,急什么,我就喜欢你身上那股少妇的韵味。”裴泽析浓黑的剑眉轻佻的挑了挑:“不知道你老公看到你这个样子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
“你,混蛋……”女人脸色大变,奋力推开裴泽析,拽着低胸长裙落荒而逃。
女人,都是这么贱,根本没有一个女人值得他爱!
裴泽析冷冷一笑,站起身,拍平雪白西装上的褶皱,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优雅高贵,他的唇畔噙着淡如水的浅笑,伴着柔美的音乐,从容不迫的朝宁青青走去,最终踏过无数的花瓣,站在宁青青的面前。
久久等不到裴泽析,宁青青以为他已经临阵脱逃,尴尬的与父亲站在罗曼亭中,心中有无数的念头在翻滚,这场闹剧越早结束越好。
四目相对,她能在他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唇畔若有似无的笑意消散在清凉如水的眼底。
心跳在这一刻紊乱,紧张的情绪似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卡住她的脖子,呼吸困难得随时会窒息。
抓紧爸爸的手,宁青青努力的控制自己逐渐失控的心跳。
女婿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宁建华喜上眉梢,拉起女儿的手,把她的一生交付。
掌心相贴,触电般的感觉传遍宁青青的全身。
她的手指一颤,滑向他展开的臂弯。
手挽手,肩并肩,伴着结婚进行曲,迈着轻盈的步伐,宁青青和裴泽析在众亲友的注视下,缓缓走过心形拱门,花瓣如雨般落下,一直到两人登上典礼台才停止。
……
站在典礼台的中央,聚光灯打进眼中,看不见任何人,只听得到司仪欢声笑语的祝福。
祝福再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