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泪可真是不值钱!那晶莹的泪花就好像在他的心底流淌一般,灼得他心口发痛。
裴泽析俯身吻上了宁青青的眼睛,把那些泪统统的吻去。
他明明不愿意看到她哭,却又总是在让她流泪。
什么时候她能才冲他甜甜的微笑,不再像仇人见面似的横眉冷对,剑拔**张。
温柔的吻总是让人在不自不觉间心醉,宁青青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不容易筑造起来的心理防线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
僵硬的承受裴泽析落下的吻,吻在眼睛眉毛和脸颊上,把灼热的温度传递给她。
宁青青,我们重新开始。
宁青青不知道裴泽析究竟是什么目的,她冰冷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
重新开始说得容易,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不可能因为这一句重新开始就抚平。
想起那些过往,连呼吸也会痛。
没有幻想没有期待,以置身事外的冷漠态度来对待他的所作所为,连心脏,也不再因为他而疯狂的跳动。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就不认识他,也就不存在什么重不重新开始的问题。
不!
喉咙哽咽了许久,宁青青在裴泽析期盼的注视中吐出这短短的一个字。
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已经在肚子里的孩子化作鲜血流出来的那一刻死去了。
今生今世,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裴泽析。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提起他的名字,更不用再和他见面。
盯着宁青青没有血色的嘴唇,刚才那声不是他的错觉么,为何听起来如此的凄凉。
裴泽析痛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宁青青。
她看起来那么憔悴,那么虚弱,就算他想视而不见也不行。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可是,宁青青始终对他不理不睬,把他当空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裴泽析语气生硬,明明心急如焚,态度却依然不好。
也只有宁青青才有这样的本事,让他生气让他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完全没了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处事做派。
宁青青仍然不理他,裴泽析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机给贺粲辉拨了过去,命令他马上来医院。
别来,裴泽析发神经呢!宁青青抢过手机,阻止贺粲辉来医院趟浑水。
没事就好。贺粲辉想起别扭的两个人轻笑了一声,柔声劝解:你和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然把孩子的事告诉他,免得他一直误会。
不……
突然间,宁青青觉得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卡着她的喉咙。
她连呼吸也很艰难,猛喘了一口气,低低的说:就这样吧,我挂了。
嗯,挂了!
把手机放回小桌,宁青青埋着头往沙发边走,却不想裴泽析挡在了她的面前,微眯着眼睛瞪着她:你敢说我发神经?
哼!
自己本来就有病,还不让别人说吗,杵在医院也不知道找个医生看看。
裴泽析越过她,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放到耳边,宁青青和贺粲辉的通话清清楚楚在他的耳边响起。
宁青青万万没想到,裴泽析设置了通话录音,不管拨进还是打出,统统都会录了下来。
剑眉紧蹙,他沉声问道:孩子的什么事?
宁青青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低下头,顿时心慌意乱。
再把通话录音拨了一边,这一次,裴泽析按了免提,把宁青青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说,孩子到底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看看**上睡得正香的儿子,裴泽析急红了眼睛。
脑海中翻腾过去许许多多的念头,但都被他否定。
他不敢往坏处想,但翻江倒海的恐慌还是在一瞬间把他淹没。
咚咚咚心脏狂跳着,要从胸腔里蹦出去,宁青青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眼睛只敢看地面,半分不敢往裴泽析的身上移。
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宁青青的沉默快把裴泽析给逼疯了,他冲过去抓着她的肩,使劲的摇晃:说啊,到底是什么事?
宁青青缓缓抬眸,与他赤红的眼睛对视。
心底的慌乱慢慢的平复,孩子已经流掉了,就算他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根本不需要知道。
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需要知道,说,快说啊!几乎是吼了出来,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片刻的功夫,额上就布满了汗水。
贺粲辉说的孩子不是小枫也不是小楠。
是那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一听和小枫小楠无关,裴泽析紧张的情绪才得以舒缓,但他并没有因此放过宁青青。继续追问:那是谁?
谁也不是。一个小小的胚胎,还不具备做人的条件。
很好,你不说,贺粲辉总会说的!宁青青继续和裴泽析打太极,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拿起电话给贺粲辉拨了过去。
别,别打!她急急忙忙的伸手去抢电话,可是电话已经通了。
裴泽析冷冷的问:你刚才说的孩子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宁青青收回手,转过身去,静静的听他讲电话。
抱歉,我答应宁青青不告诉你,你想知道就直接问她吧!贺粲辉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应,不等裴泽析再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贺粲辉……听到电话中断的忙音,裴泽析紧蹙了眉。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