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允则一直坐在那里,实在想去洗手间才把莫静宜轻轻的放下,然后摸摸索索的下床。
他还不习惯无边无际的黑暗,刚一下床就踢到凳子险些摔倒。
凳子蹭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莫静宜倏然睁开眼睛,看到贺承允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心口发痛。
她连忙跳下床去扶着他:“你想去哪儿?”
“洗手间。”贺承允的手顺势搭在莫静宜的肩上,想靠就靠,想抱就抱,这福利还不错!
“走这边。”
莫静宜小心翼翼的将贺承允扶到洗手间门口,踌躇片刻才和他一起走进去,体贴的将马桶盖子翻起来。
“咔嗒!”
贺承允解开了皮带……
莫静宜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你……方便完了叫我。”
说完她退出洗手间,关上门。
背靠门,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贺承允看不见,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唉……
这终是她欠他的。
贺承允方便完穿上裤子系上皮带没喊莫静宜,凭着记忆往外走,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没用,更不想让莫静宜为难。
……
结果感官神经还不够敏锐,贺承允一头撞上洗手间的门。
“咚!”
“嗤……”痛得他呲牙咧嘴,天旋地转。
听到声响,莫静宜连忙打开门,看到贺承允捂着额头,一张俊脸已经扭曲。
不用问也知道他头撞门上了。
莫静宜将他扶到床边坐下,然后轻轻拉下他按着头的手。
“我看看!”
“是不是红了?”贺承允因为什么都看不到,一脸茫然面对莫静宜。
两人靠得近,她呼出的淡香扑入他的鼻腔,让他全身的神经都跳跃起来。
“不但红了,还有一个大包。”莫静宜帮他按着包,不停的揉:“怎么撞一下额头就成这样了。”
贺承允说:“那个包应该是翻车的时候撞到的。”
“哦,难怪,刚才刘海挡着我没看到。”莫静宜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贺承允的眼睛上。
以前她从未这般仔细的看过贺承允的眼睛。
他的眼睛呈现出温润的琥珀色,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脸,她感觉自己就像包裹在琥珀中,有种异样的安全感。
这么多年贺承允就没有做过一件让她为难的事,总是时时处处为她考虑。
记得有一次她过生日,多喝了两杯就肆无忌惮的和他开玩笑:“如果我没有遇到裴铮丞,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
莫静宜还记得贺承允当时的回答:“不管你遇到了谁,这辈子你都得跟着我。”
这样的话贺承允时常挂在嘴边,莫静宜也没太当一回事。
她不爱他,只是感激他,但有时感激也可以成为厮守终生的理由。
额上盖着莫静宜的手,贺承允咧开嘴笑了,一口白瓷般的牙齿散发着钻石般闪亮的光泽,耀得莫静宜眼花缭乱。
贺承允的大掌擒住莫静宜的小手:“戒指怎么取下来了?”
“每天都要揉面团,戴着戒指不方便。”莫静宜玩笑道:“万一面粉把钻石粘下来怎么办?”
贺承允笑了,一本正经的说:“你戴的时候一定不能吹气,说不定会把钻石给吹走。”ヘ
“哈哈哈……”莫静宜被逗得开怀大笑,紧绷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
“静宜,你笑起来最漂亮了,可惜我现在看不到。”贺承允伸出手,停在半空中:“我可以摸一摸吗?”
笑容慢慢僵硬在莫静宜的脸上,她想拒绝,可是张嘴却变成了一个“好”字。
贺承允的手微微颤抖,慢慢伸向莫静宜。
“我的脸在这里。”
莫静宜俯身,将自己的脸送到贺承允的手边。
贺承允捧着莫静宜的脸,用指腹轻轻的蹭了蹭。
她细腻光滑的皮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滑不溜丢,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谁家的姑娘,皮肤这么滑,模样这么美,跟爷回家,给爷当老婆吧!”贺承允拿腔拿调,学着戏里的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
“哪来的臭流氓,滚一边儿去!”
莫静宜笑得东倒西歪,和贺承允在一起根本不用担心没有笑料。
不管他心情多糟糕,他都会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好像只有她开心了他才能有好心情。
她已经成为他世界的全部。
……
裴铮丞没有大碍,第二天就出院了,而贺承允还需要留院观察,莫静宜只能向烘培学校请假,带着呦呦到医院陪着他。
给裴铮丞办理了出院手续,冉静舞去向莫静宜辞行。
“你们明天就回去?”莫静宜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们走得这么快。
“是啊,这边会开完了,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铮丞回去处理,明天早上的飞机,我们今晚就去住机场酒店。”冉静舞颇有些遗憾的说:“还想好好跟你学厨艺,没想到时间这么匆忙。”
“以后回去还有很多机会,不着急的。”
“嗯,让贺总放心养好身体,公司那边铮丞会盯着,请他放心。”
“谢谢。”
冉静舞不好意思的说:“该我们说谢谢才对,贺总如果不去找铮丞也不会出车祸,真是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谁也不想发生意外,这事承允自己也有责任,别说这些,快回去收拾东西吧,预祝你们一路顺风。”
“嗯嗯,静宜姐,回国再见!”
“回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