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影看了父亲一眼,淡淡说道:“爹爹,不知道咱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人实在是有些太好猜了。只怕除了你弟弟之外,咱们三个都是一下子都能想到的!”花强和魏氏两个,对视一眼,夫妻便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了。
花成君却是不依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了那个幕后主人是谁。可是他还是一头雾水呢!
“姐姐。好姐姐,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花卿影提示了他一句:“你自己想想,在这通州城里,权力最大的人是谁?又有谁能够明知道这钱庄存在,却有办法将之持续维持下去?”
花成君虽然年纪小,但是最是聪明伶俐,他眼珠子转了转,想了片刻,便就得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答案。
“难道是崔……”
他说完了之后,便被花卿影捂上了嘴。
“小心说话!那毕竟是知府大人!你不要胡说八道!”花卿影生怕弟弟嚷嚷出来。
虽然这是在家里。但是也难保隔墙有人。
花成君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
堂堂一个知府大人,居然在背后操纵这一个如此庞大的地下钱庄,而且还常年放印子钱!
这怎么可能呢?
花卿影却是从一开始就怀疑崔府有问题了。
正如她之前去崔府的时候所看到的----那崔府虽然外表不怎么起眼,但是内里却是雕梁画栋,锦绣满堂。那个陈设,那个布置,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年俸五千两的知府大人所能负担得起的。
且不说其他的,单单只是那个琉璃房。就至少要花万金之数了。
就算是崔夫人再长袖善舞,也不能为无米之炊吧?
但是他们的银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能够负担得起这样的开销,必然是什么大买卖,大生意,既然如此,就绝对不是轻易能够遮掩得了的。
但是无论是前世或者今生,花卿影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崔大人在通州城里参与到了什么生意中去。
难道他是在其他地方有生意?
虽然也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毕竟成算太低,风险太大。而且每年运送金银也会引起其他人的主意,这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那么投入虽然多,但是来钱特别快的放印子钱,岂不是最好的一条途径吗?
也难怪精明如同韩氏。居然会冒着这么大风险去参股投资什么地下钱庄了。背后有知府大人的夫人做靠山,谁会不愿意做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呢?
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位崔大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在背后做了这种事情呢?
“听说这崔大人即将高升,回到京城任职。其中最大的一项功绩就是两袖清风,不取百姓一厘一毫。没有想到,这内里确实如此的龌龊!”魏氏有些感慨。
花强怎么也料不到崔大人会掺和这种事情,他还是认为这事情多数是崔夫人背着崔大人所为。
“如果事情崔大人没有参与,那么这韩氏尚且还有一条生路。如果不是,那么只怕韩氏只有死路一条了。”
花卿影摇了摇头:“爹,不管这事情崔大人是否知情,韩氏都一定是走不出知府衙门的大门了!”
若是崔大人知情,他为了杀人灭口。自然是要痛下杀手;若是崔大人不知情,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和崔夫人的令名,就更加会将所有的罪名直接都栽在韩氏的头上,让她做一个替罪羊!
所以,无论是什么原因,结果都是韩氏----
死定了!
这一局,本就是个死局。
韩氏只要入了局,就别想走出来!
花卿影对于韩氏的这个结局,没有任何的遗憾和难过。
整件事情,都是韩氏咎由自取。土见夹亡。
她若不是贪心大作,一心只想着用花卿影的钱来生钱,也就不会偷了花卿影的嫁妆去加入什么地下钱庄放什么印子钱!
现如今,东窗事发,自然是要承担结果的。
只不过,她格外倒霉而已!
偏偏就碰上了崔大人和崔夫人这么一对催命的黑白无常!
“嗯,为今之计,倒是不宜再上门催促那蒋家的几个人了。否则若是恼羞成怒了,倒是不好了。”花强摸了摸下巴,当机立断,“卿卿,你们两个陪着你娘后天先进京去。这里的事情,由我来料理。至于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其他的,我会想法子传信给你们的!”
花卿影点点头。
这种时候还是避开比较合适。毕竟当时花卿影也是蒋家的一员。若是不及时离开,反而被崔府给盯上遭受了池鱼之殃,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更何况,她和那崔府的大少爷崔凯之间还有一些说不得的过节呢!
母女三人也是不肯迟疑片刻,说动身就动身。不过是两天的功夫,就将行李收拾得妥妥当当。
花强早就安排好了。
人先入京城,至于行李则是随后就到。
这样一来,魏氏三个人就可以轻车简从的以最酷速度进京城了。
到了初五那一日,花卿影和母亲、弟弟这辈子第一次离开了通州,坐着马车往大梁的京城飞驰而去。
这一路之上,虽然依旧是白雪皑皑,可是花卿影的心情却是好得不得了。
离开了那个令人充满了恶劣回忆的通州,她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自然了,还有弟弟一路上插科打诨,不停的逗着她开心,还有母亲细致体贴,给她讲述着一路上的风光。
花卿影心中真恨不得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