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悲愤欲绝地听着,只感觉心口一阵揪痛。..
那老丈抽泣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说这话,是你走后的半年多,一天傍晚时分,你爷爷和沈鲲关了店,刚回到家,我当时正在院子里闲眺,突然有一伙人闯进了你家院子,你爷爷和沈鲲好似认出了其中几个,一照面就对骂了起来。那伙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便知道不是好人,而且都是江湖人打扮,横眉立目,甚是怕人,只交言了两句,便动起手来。可怜你爷爷和沈鲲,一老一少,如何是那帮强人的敌手,我也是个胆小如鼠不中用的东西,吓得躲在了墙角下,始终没敢上去帮帮萧老哥……”说到此处,竟发狠一般猛抽自己的嘴巴,只几下,便赫然印上了通红的手印。
萧遥哪能容他这样对自己,也深知眼前老伯只是一个老实人,即便上去也是无益,一把拉住了那老丈。
那老丈本还想挣脱萧遥的手,继续抽打自己,却挣了两挣,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萧遥,分明对萧遥手劲如此之大感到莫名其妙,最后也知趣,便继续说了下去。
萧遥见他不再抽打自己,慢慢地送开了手。
只听那老丈继续说道:“我胆子小,躲在墙头下面,都不敢露出头来,只能用耳朵听那面的动静。刚开始还能听到萧老哥和沈鲲的谩骂声,后来只能听到拳打脚踢的声音和两人的**声。我当时就以为,照这样打下去,非死不可。正担忧得不行,忽听一阵嘈杂声和奔跑声,而且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了。随即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老哥哥你怎么样?’我一听,好像那伙强人走了,壮着胆子抬头看了看,果然,院子里除了萧老哥和沈鲲外又多了一个道爷。”
萧遥一愣,猜想那道爷莫非又是师父?
却听那老丈继续说道:“我见那伙强人走了,忙翻身跳了过去,奔到萧老哥身边,只见他脸苍白,浑身是血,气若游丝,而沈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当时还以为他死了呢。那位道爷很是好心,给萧老哥吃了几粒丹药,但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我一听便猜测萧老哥怕是没的救了。登时便放声哭了起来。萧老哥彼时只是动了动嘴唇,却已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头颈一偏断了气。我抱着他的身体一阵大哭,哭了好半悲声。见那道爷在沈鲲嘴里塞了两粒丹药,又在他后背抚摸了一会儿,沈鲲便悠悠醒来,原来是被打晕过去。沈鲲见萧老哥死了,也奔过来,一场大哭。过了半晌,那道爷过来扶起沈鲲,一顿劝慰,沈鲲方才敛住悲声。沈鲲好像和那道爷相识,给那道爷跪拜磕头不止。后来我们一起将萧老哥的后事料理一番,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都赶了过来吊丧,哭了好一会儿才散去。等丧事办完,沈鲲便和道爷走了,临走只说去什么玉虚门学本领,还嘱咐我,若是见你回来便转告你。我老眼浑浊,又经那事之后更加怕事,只要有个生面孔在门口走过,我便紧闭门户,所以刚才把你误认为是歹人了。”
萧遥等老丈一口气说完,又啜泣了半晌,才问道:“老伯,你带我到爷爷坟前,我要看看他老人家。”
老丈二话不说在前引路,两人出了集镇,又行了一盏茶的功夫,进了一处坟圈子。
放眼四周,高高矮矮皆是坟头,老丈领着萧遥到了萧遥爷爷的坟前。
萧遥趴到爷爷的坟头放声悲哭,一阵哭天抢地竟晕厥过去。
老丈忙过来又是捶打后背又是掐按人中,口中还不停地呼唤,萧遥才缓缓醒转,甫一醒来,又是一阵大哭,老丈也跟着哭,两人直哭得天地为之变,草木为之含悲。
哭到没了力气,嗓子沙哑,萧遥才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心如死灰,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以往的一幕幕:自己从小便由爷爷抚养,与爷爷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艰苦,却也是天伦之乐,早就视对方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怎奈从此阴阳两隔,如何不叫人心痛万端。萧遥痛定思痛,站起身来,咬着牙,狠狠地盯着远方。
“孩子,你没事儿吧?一定要节哀啊。”老丈走到萧遥身边,拍了拍萧遥的肩膀安慰道。
“老伯,我没事儿,我要走了,您多保重。”萧遥紧闭一下双目,两行泪水滚落下来。
“你要去哪里?”老丈脸上带着惊恐的神。
“我要去为爷爷报仇。”萧遥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疯了?”老丈显然吓了一跳,说道,“我一看你刚刚的表情就猜到了。你千万别去招惹他们,听沈鲲说那帮恶人势力庞大,而且一个个心狠手辣,功夫又好,你去了只会白白送死。”
看着老丈一脸严肃和恐惧交织的神,萧遥语气肯定地说:“您放心,我有把握。”
老丈显然不信,说道:“孩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要报仇我也不拦你,不过你最好去找沈鲲,他临走时曾说和那道爷去什么玉虚门学功夫,不出几年就可以把功夫学成,报仇一事估计有把握。”
萧遥听得田鹏和沈鲲皆被道清师父收入门下,从心底替两位挚友高兴,但眼下为爷爷报仇心切,哪还高兴得起来,知道和眼前老丈多说无益,便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说道:“老伯,这银子你收下留用,另外,那伙恶人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你以后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未等老丈回话,萧遥已经祭起若木神剑,纵身一跃,化作一道赤长虹而去,只留下那老丈呆立在原地,惊讶得张大着嘴巴,注视着天际那流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