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只见一个男人提着刀一步步走出黑暗,死蛇皮般的一张脸,黑豆粒大的一对眼珠,头顶留着一道艳红的鸡冠发,使他看上去比实际还要高瘦,上身是一件牛仔无袖马甲,随便敞着领口,露出漂白似的胸膛,下面是一条做旧的七分牛仔裤,整个人显得颓废、无力、死气沉沉,好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他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刚好能一刀劈开叶冲的脑袋。
叶冲抽了口烟,“你找我?”
那人没言语,黑漆漆的眼珠犹如死蛇的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他。
“你认识我?”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可杀气却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疯涨。
叶冲把烟头扔掉,皱了皱眉:“你是来拍电影的吧,还是没对白的那种。”
那人歪了歪脑袋,嘴唇似乎动了动,又似乎根本没动:“我想试试你的脖子有多硬。”
“我的脖子不软不硬,关键要看你想怎么试?”
那人看了看自己手里锋冷的刀刃,“这把刀叫做冷钢大狗腿,碳v钢材制造,经过七道有氧热处理,刀长9英寸,刀刃成s型,刀尖为刨削刀尖设计。
靠近握把的凹槽处刀刃是用来处理细微切削工作时使用,突出的刀刃为砍劈使用,刀尖成刨削刀尖,用以刺戳的动作。
柄的材质是katon,是我所使用过吸震性最佳的材质,连续劈砍也不容易震手。
我喜欢用它那宽阔的刀面把人拍昏,再用它刨削刀尖从菊花向上切开,肚子里的内脏就会一股脑的流出来,每当我听到那种声音都会兴奋得浑身颤抖,就像**pēn_shè时的感觉一样。”
他冰冷的声音配合诡异的描述,让人骨子里发凉!
说到这儿,他把手里的刀掂了掂:“我想试试能不能用它一刀砍掉你的脑袋!”
“那一定很难受。”
“不,其实一点儿也不难受,因为你还没有感觉到死亡带来的痛苦就已经死了。”
“那要是看看你的刀够不够快。”
“我保证你不仅马上就能看到,还一定会用你的脖子亲自试试。”
叶冲眯了眯眼:“搞这么大阵势不会就是为了试试我的脖子吧?”
那人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刀尖:“那要问问你自己这几天做过什么。”
“我这几天打过几个不要钱的炮,杀了几个不要钱的人,喝过几次不要钱的酒,吃过几顿不要钱的饭,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样?”
“你杀的那些人都是我的兄弟,魏三爷是我老大!”
叶冲愉快的笑了:“可惜他只有一条命,要不然我还能使出很多花样。”
“听说你很能打,这里有二十个人、二十把刀,不知道你能打几个?”
叶冲摇摇头:“你错了,算上你应该是二十一个。”
那人瞳孔一阵收缩,瞥了眼那辆奥迪tt:“我真佩服你,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会说笑话,我先砍了你的脑袋,再跟兄弟们**你的马子,等玩腻了就把她卖到黑矿山专门给那些黑又硬的矿工免费服务。”
叶冲一点儿不恼:“看来你对魏满堂那个王八羔子还挺有情义的。”
那人狠狠啐了一口:“呸!那个杂种早就该死,他要是不死我怎么能接替他的位子。”
“原来你也是个无情无义的货。”
“干我们这行的讲情义只能死得早,上头有命令,谁要是能杀了你给姓魏的报仇,谁就能做赤风堂的大哥。”
“你们那行是做什么的,签劳动合同吗,有五险一金吗?”
那人笑了,笑得让人汗毛直落,“死到临头你还装傻,真是个奇葩。我拜的是关二哥、跑的是水旱码头、吃的是生米、赚的是无头钱、家住赤风堂、行走全凭一把刀。”
“这么说姓魏的上面还有人?”
“当然。”
“什么?”
“洪山会!”
叶冲暗暗记下这个名字:“阁下怎么称呼?”
“蛇王。”
叶冲摸摸下巴:“嗯,听起来蛮唬人的。”
“该问的你都问了,不想受苦就乖乖跪下来让我一刀砍掉你的脑袋。”
“吃饭的家伙只有一个,我可不想给你。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什么?”
“你们就当没来过,我也当没见过你们,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搂各的娘们儿。”
蛇王仰面大笑,笑罢之后满面阴霾:“你的话太多了。”
他把手里的刀往下一挥,两边各有两人站了出来,发一声喊挥刀劈上。
刀未到,杀气已侵入骨髓。
叶冲冷不防踢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空中挂起一道残影,一脚蹬在一人胸口,只听“咔嚓”一声骨裂,那人口中射出一道血箭居然直接飞向人群。
由于速度太快,很多人还来不及反应,一下便被砸倒了三个,爬也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他探出右手,五指如勾稳稳的搭上一人的腕子,只是一带一扣,那人手里的刀便“噗”的一下插进另一人的肚子,刀尖从背后捅了出去。
对方的刀也结结实实的劈在同伴头上,这一刀势大力沉,竟从头顶一下劈到鼻梁。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很快便不动弹了。
就在这时,叶冲已经完成了对第四个人的绞杀,其实他也没干什么,只不过随随便便在那人脸上推了一把,那人的脸顿时血肉模糊,整个人飞出好远一头撞进路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