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擦枪走火足够我把命撂在这儿的,我整个身子都绷住了,绷得紧紧的,额前的细汗控制不住的渗出来,身后一声沉闷的低笑传来,仿佛来自地狱恶魔的召唤。[看本书请到
“哪儿的,我看你眼生,不常来场子吧。”
我脑子飞速运转着,这话是不是在诈我?冯江一直在南通,这里他也不常来,他怎么会知道我生不生?而且赌场中,每日的赌徒千千万万,流动性非常大,很多都是流窜着玩儿的,他就算智商再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总记不住每个人的长相吧?
我深深吸了口气,打算赌一把,“江哥,您别逗我了,我初来乍到的,最怕别人吓唬,我胆小,我就是带着弟弟来看看,打算玩一把,您要是看我不顺眼,我走行吗。”
我拍了拍小魏,他抬起头,在看到冯江时眸子骤然一缩,但他很快便收敛了,站起身颤颤巍巍的,“哥,这是怎么了?”
我回不了头,看不到冯江的表情,一侧的芭蕉搂着那个女人进了单间,然后将门关上,里面偶尔传出一声暧昧的低吟和喘息,在大厅内赌徒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特别的娇媚,我心里都在打鼓,真不知道冯江这亡命徒又要做什么。
小魏的脸色很冰,我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紧紧握住的拳头,良久,冯江贴着我的耳畔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你喊的江哥,是什么人吗。”
我笑了一声,“江哥不是您吗,这场子的老板,道上人口中的英雄。”
“你怎么知道。”
“陈三哥跟我说的,不然我哪儿知道啊。”
“听你口音,外地人吧。”
“江哥好像也不是漳州当地的,这儿经济差点,赚不够钱,我是北方那边的,江哥似乎也是北方的?”
他更加贴近了我一些,“去过东莞吗。”
我心里一跳,莫非他查到了什么吗,我记忆里从没在这儿露过脸啊,难道黑狼手下见过我的人逃了一个?
我去看小魏,他抿唇不语,有些紧张,眼神飘散着往周围去看,大概在找出路。
我闭了闭眼睛,横心赌一把,“东莞,人间天堂啊,听说那儿的妞儿特俊,比天上人间的还骚,男人都喜欢骚的啊,玩儿起来过瘾,我一个单身汉,自然少不了女人呀,本来想过去东莞看看,但我前几天听说,那边出了点事,好像有个什么人物让警察给闷了,就没敢去,太乱,怕惹上篓子。”
冯江在我身后喘着气,热流喷在我脖颈上,让我浑身都僵住了。
太可怕了,这是全中国最可怕的人,和我连一米的距离都没有。
“你叫什么。”
方言,不行。方砚?更不行。冯江流窜了这么多年,混的这么大,谁知道上海那边他有没有人脉,方砚这个名字在律师圈相当响亮了,我不能冒这么大的险。
“白子。我长的白,人们都这么叫,小时候爷爷给起的土名,说好养活,这么多年就叫下来了,上大学哥们儿都说我白的跟小白脸您怎么顺嘴怎么招呼我就成。”
“白子?”他重复了一遍,便很大声的笑了出来,我觉得危机似乎解除了些,我赶紧趁人打铁说,“我就是一外地来的乡巴佬,根本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我也没那个胆子跟您夺地盘,江哥您别抬举我了。”
静默了片刻,冯江在我身后低低的笑了出来,腰上顶着的硬物撤去,我扭头去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竟然是一个香蕉!
他非常淡然的将香蕉剥开,吃了两口,嘴里喊着含糊不清的对我说,“开个玩笑而已,来玩牌的,我都会这样,你以为是什么?怎么汗都下来了。”
我去看小魏,他朝我摇头,我这才发现我们的位置,小魏被我的身子挡住了视线,他只能看到冯江贴着我很近,但看不到他手上拿的什么在威胁我。
虚惊一场,虽然被耍了,但我还是松了口气,我知道冯江这种人一定随身带着枪,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的独自留下和我一个不知身份的人对峙,刚才那番话,只要我一个不留神,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这里非常隐蔽,又在地下,几乎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手下,打起来了,我和小魏连跑都没地方去,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冯江吃完了香蕉后,从口袋里拿出方帕擦了擦手,然后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一拨人,不是很多,三个手下簇拥着一个四十来岁微胖的光头,在厅内扫了一圈,落在冯江身上,“江老板。”
冯江本是背对着门口,听到声音转身去看,我距离他最近,注意到他此时一个动作,就是摸了摸口袋,这个动作本身没什么,就好比很多人喜欢摸鼻子或耳朵,但冯江做出来,味道就不一样了,两点,第一,口袋里有枪,第二,这个进来的光头和他处于敌对关系,他在见到光头的时候本能的保护自己。
不过他姓冯,却被人称呼为江老板,看来他对外隐瞒了自己的姓氏。
“华老板,别来无恙,南通那边没了消息,我以为你提前收到风声,把我留在那里给你扛雷,你跑到国外躲清闲去了。敢情先我一步到漳州来霸场了,你是处处不给我留余地啊。”
华强,我听过,在丽江那边的一个贩卖枪支案中,抓捕的团伙几乎都供出了这个人,但是没有任何有力证据指认他,而且华强背后非常强大,似乎和最上头有些牵连,一层层的保下来,很难压倒,听冯江的口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