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苍一除了溺爱人偶也嗜好游戏顽耍,能找到投其所好的伙伴也相当不容易,苍一君喜好古怪的小游戏和恶作剧,所以能配合他玩乐的伙伴只有木下和鹤丸真弓,三人的相遇是基于木下君在大街上公然恶作剧,一家酒馆老板被他捉弄的大失常态又哭又笑,引来不少路人围观,其中就有美男子鬼山苍一和富商家的千金鹤丸真弓。
三人都对这种把戏极端热衷,又都是有着穷苦人望尘莫及的家世背景,挥霍不尽的金钱,无需为生活而奔波劳作,大把时间空余下来无所事事,就滋生出捉弄人的乐趣。
爱好上有了共通点,就算是初识也能很快进入到兴致高昂的状态,之后便造就了这三人形影不离的一次次见面。
“最近木下君总说他身体不适,都不出门了。”
鬼山苍一再次提及木下,由于木下总是奇妙点子最多的人,也是三人每次结伴游戏的倡导者,就在一周前木下突然说身体有恙拒绝出门,本该顽耍的时间空了出来,就在鬼山苍一打算把全部的时间又放到人偶身上时,鹤丸真弓意外的来了。
“说不定是躲在家里琢磨什么恶作剧的鬼主意吧,别管他了,先来看看我给鬼山先生带来的新游戏如何...”
正说到此处,鹤丸真弓准备抬手召唤女佣取来游戏道具,猝然间,视线中阻隔了一个人影,是鬼山苍一的佣人,手里捧着卷起来的某种东西,走到小桌前俯首与主人耳语几句,神情怪异,鬼山苍一迅速把那卷东西收到自己袖子里,他不安的眼神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心细的鹤丸真弓捕捉到了,那东西也被清楚的看在这个女人眼里,她知道,那是一卷信笺。
“怎么了?”
鹤丸问道。
“没什么,赶紧观看游戏吧,浪费宝贵的时间可不是好事。”
苍一君遮遮掩掩的避开女人的目光回话,只想尽快把刚才令他这几日来极度心烦的事情忘掉。
“看来今天不是游戏的好时间,我还是回去好了。”
“——哎?”
“恕小女子我直言,鬼山先生似乎有不愉快的事情,这种心情下进行的游戏没有效果,还不如不做的好。”
鹤丸真弓有些扫兴,说话间她垂下头,把复杂的表情隐藏到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鬼山苍一不愿因私事弄砸了与朋友相聚的时光,一时间稍有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他的顾虑正中了鹤丸真弓的下怀,这个奸诈的女人早就把一切都掌握得恰到好处,抓住天赐的时机,鹤丸开口问道。
“鬼山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可以的话就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您出出主意呢。”
话一出口,仿佛给掉入井底的人扔下一根绳子,某种看到希望的神情禁不住浮现在苍一君的脸上。
“说起来是家门不幸之事,也为之困扰了好多天,这种时候来本就不合适提及此事,不过,如果真能与好友倾诉,实在太感激了。”
鬼山苍一投去谢意的目光。
“哪里的话,尽管我没有木下君那样的游戏点子多,但你们二人常常恶作剧后的烂摊子都是我来收拾的,所以...尽管说吧,什么事?”
鹤丸真弓高超的演技让她装的一副体己友人的样子,一无所知的鬼山苍一确实感激不已,虽然他可以藏住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但这件棘手的麻烦他真的不知所措,因为实在是...他正需要有个人帮拿主意。
在鹤丸真弓投来令人安心的笑容时,苍一君吐露了实情,事情是这样的——
几天前,鬼山苍一收到一封奇怪的来信,内容是有人自称鬼山苍一的同卵兄弟,因家规当初只能留下苍一君继承家业,而这个自称哥哥的人被母亲悄悄藏起来并带出府外,一直也来也知道有弟弟的存在,但多年不出面也是不愿困扰到弟弟继承家业,如今苍一君已成为家主,知道哥哥的存在也不会有阻碍,只是想见亲人,尤其母亲已离开人世,时间在孤独中悄然流走,实在令人痛苦难耐...信件草草结尾,却给人隐隐作痛的伤怀感,得知这一消息时,鬼山苍一如五雷轰顶的同时眼角不知怎么竟然湿润已久,如果当初留下的是哥哥而不是自己,那么现在在外面孤苦伶仃的就是自己了。
思量一整夜后,鬼山苍一还是迟迟无法做出回复,理由只有一个——人偶。
这个理由表面上看并不冲突,可对于苍一而言是个可怕的事实,同卵手足通常模样都是一样的,几乎不会有太大改变,鬼山苍一病态扭曲的自恋让他陷入疯狂,上天竟然还赐予他一个可以如愿的人偶,如今与人偶栗泽一九已经到了不可分割形同一体的程度,可在这种时候,出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同卵双生的哥哥,这该如何面对...哥哥有血有肉,那才是真切的一个人,完整的人类,而他床上那具肌肤光滑的人偶是不会说话的,这就是人偶的缺陷,上天给他的礼物并不完美,只是妖魔般的满足他寂寞的需求,如果和哥怎么办?他避免不了,这就是鬼山苍一人生中令他亢奋极致却又残忍的感情基因,病态般的折磨,疯狂的不可自拔不可躲避。
若是生活中有了哥哥,会否在面对人偶时会以为对着哥哥,而在面对哥哥时以为那是人偶,事实上,会否弄混在旁观者看来并不算麻烦的事情,对于自恋的苍一君而言,这是个他无法面对的问题,况且与栗泽一九的长久相伴,已经有不可缺失的深厚情感,尽管是非人之恋,也绝不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