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名长乐的岛,是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在眺眼望去漫无边际的黑夜中,有个轮廓比周围更深暗的影子突显在海平面上,依稀若现的灯光像时燃时灭的火星,万籁俱寂中,唯有海浪声一波盖过一波的喧嚣,仿佛在翻涌着记忆深处那些即将苏醒的东西。
快入三月,海面上吹来的风还时不时像夹着碎冰一样冷冽的让人感到生疼,说不定晚上还会下雪,但我还是打算在甲板上呆上几分钟。
“小希,你之前去过吗?”
幸来到甲板上吹着海风问我道,她扬起下巴指了指那团黑影一样的岛屿。
“没有。”
我摇摇头,看着一望无际深暗的大海,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我猜想着,内心和海底深处一样复杂。
“据说那个岛上有一座很大的房子,是很早以前一个富商在那里建造的,那时岛上还居住着一些渔民,大家以为富商要在岛上建造家园,可是...等建好了以后,渔民们都惊呆了”
她把两只手放进外套口袋里继续说道。
“富商建的并不是用来住的房子,而是...一个迷宫。众人都匪夷所思,‘他建这种东西要做什么?’许多人都发出这种疑问,富商对议论声充耳不闻,之后不久,有人路过时突然盯着房子看,因为那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座房子的所有窗户都被刷上了红色的漆,漆的满满的没遗漏下任何一扇,黑灰色的石墙上面刺眼的突显着一扇扇红色窗户,就像恶鬼的眼睛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并且那人觉得富商好像很久都没从房子里出来过了,于是他邀约上一大帮有胆识的年轻人打算去房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结果去了之后那些人就再也没回来,从外面看,房子的大门依旧锁的紧紧的。”
清水幸说完后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
“小希,怎么样?这个传言有点恐怖吧...”
我干笑了两声,露出让讲故事的人不是太称心的表情说道。
“那后来没人去找那些人吗?”
“听说有人去过,可是房子里面是迷宫,根本没办法找到,就连富商也找不到,好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怎么个迷宫法?我是说...比如岔路口多,或者房间很多这类,大致的概念是什么...什么样子的迷宫?”
“没人知道,去过的人都没出来...不过...”幸笑起来,露出她两侧的小虎牙,“小希,这只是个传言,虚实参半吧,但是后来因为有关部门干涉了这件事,那座房子被做了改动,后来公开出来做为旅游景点供人参观,不过只能在房子周围看看,还是无法进去,倒是周围的渔民开始热情发展接待观光客的项目,还搞起了温泉那种时髦设施。”
“改动?为什么要做改动呢?”
“好像是说在那些红色窗户的外面加建了许多白色窗户,使之看起来不那么让人害怕。”
“哦。有关部门为了什么要干涉那座房子?总不会就因为那几扇虚张声势的窗户吧...”
“嗯,说是因为岛上的渔民到岛外报案,说有人失踪了,虽说引来了警察,但也不是什么鲜血淋漓的案件,警察认为那些人说不定是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岛屿,所以没太把事情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那座房子外面有一只断了的手,手指上还戴着戒指,人们认出了那只手就是富商的,确切无疑,于是又一次报了警,但是,等警察来看过之后得出了一个令人越想越害怕的结论”
“是什么?”
“喂!你们两个,外面风太大,快点到船舱里去。”
叫我们的人是这艘轮船上的一个伙计,大概有四十过半的样子,头上乱糟糟的斑白头发和嘴边叼着的半支烟让他显得无精打采,我们点点头,只能听从船上人员的安排,幸紧了紧身上的厚外套,和那位伙计擦身而过
此时,我看到那个伙计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好像在说“怎么又是你”的感觉,他挑着眉毛一直目送幸往船舱去的背影,好像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
我不明所以默默在心里问道,当我走过这个男人面前时,他把那种“十分忌讳”的目光同时也投向了我,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左右,船即将驶入港口,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灯塔上明晃晃的亮着灯,我借着光亮逐渐看清了这座岛的样子。
整个岛呈不规则五边形,除了港口这边有条小路向上延伸进岛屿内,其余几个面都是垂直陡峭的岩壁,简单来说,出岛和入岛只有唯一一条路可以走,称得上是孤岛了。
岛上耸立着一座小山,听幸说那座迷宫般的房子就建造在那里,一出港口我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虽然我没怎么去过岛屿,可如果是发展旅游项目的岛不应该是这种样子这种荒寂无人的感觉。
“不是说有渔民招揽观光客吗?怎么...好像没人的样子。”
我从背包里取出手电,因为前面的路几乎已经没有亮光了。
“说的也是,不过胜的学校能组织旅行的地方,应该是有人的,大概再往里走一点吧。”
手电光的强劲光束散射在四周,我突然对这种氛围产生出“熟悉感”,我回头看了看,之前送我们来的渡轮不知何时已经驶出港口淹没进黑暗里,我猝然觉得心里一沉...此时,星星也看不到的夜空下,一座孤岛上,我似乎觉得只有我和幸两个人,风在耳边呼呼的阴冷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