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降了一点.但还是得很注意.一会我再帮你换药吧……”
阿曼迷迷糊糊中睁开眼.巴斯顿正趴在茶几边写着什么.克莱尔则在暖炉旁照顾着和田千足.天色微微发亮.睡眠时间大概不足三个小时.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你.一切遵循你自己的意愿就好了.”克莱尔又说.和田正打着手语和她交流.
阿曼皱皱眉.“什么不愿意.什么勉强.遵循什么意愿.”说着.她从沙发里挣扎着坐起來.打了个哈欠.
“阿曼.早上好.”克莱尔问候.
“嗯.好.”阿曼说.看了眼笔速更快的巴斯顿.问克莱尔：“和田说了什么.”
“她说.即使我们对她这样好.关于我的问題她也不会再吐露一点.”
阿曼挠挠头.直到把一捧还不怎么乱的头发挠地乱七八糟一团.“你不用吐露什么.但是.不管勉不勉强.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去芬多利街.”
“等等.小曼.你准备让和田还跟着我们吗.”巴斯顿歪过脑袋问.笔尖又在墨水瓶里吸了吸.提出來继续写.
“不.我不能去.我会遭遇危险.诺尔曼熊怪和吸血鬼都在追我.”克莱尔翻译完手语.忧心忡忡地看着阿曼.“怎么办.”
“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阿曼使劲地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些.
“再说.和田的伤也不允许长时间走路……”克莱尔说.
“为什么会让和田跟着我们.虽然她还小.但是依然危险……享受心跳旅程吗.”巴斯顿说.
哎.沒办法了.阿曼用指头挑起眼皮.努力让它们不要再紧紧地闭上.嘴里自言自语似的：“所以你要尽快养好身体.我们最迟后天早上就出发.”
“阿曼.”
“小曼.”
“你有沒有听我们说话.”克莱尔和巴斯顿两人异口同声.阿曼耸耸肩.“你们说了什么.”
“呃.算了.沒必要和一个文盲讨论太严肃的问題.”巴斯顿站起來.朝着阿曼做了个鬼脸.拿着笔记本向克莱尔走去：“克莱尔.我已经准备好要向和田提问的问題了.像你要求的那样尽量删繁就简.如果可以的话换药之后就开始吧.”
“麻烦你再准备一下药品.”克莱尔说.
“小问題.”巴斯顿打了个响指.
“对了.和田.我为你炖了……野兔汤.先吃点东西吧.”
和田微微颔首.克莱尔把小碗递到她手里.转头看着阿曼.
“啊..想睡觉的人就是毫无战斗力啊.”阿曼眼珠子向上一翻.重新栽进沙发里.
“再休息一会怎么样.”克莱尔的手抚上阿曼的脸颊.暖融融的.很是舒服.让人更想睡觉.
“辛苦你了.”
“对了.你喜欢把匕首皮套放在哪里.”
“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阿曼的手指在自己身上乱戳.忽然停住了.“你喜欢放在哪里.”
“放在大腿侧面会比较方便.”
想想.确实比放在手臂或者胸前要方便多了.
“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
阿曼睁开眼睛.克莱尔身上果然包围着一圈柔和的光环.天使般.让人感觉平静、幸福.
“大腿外侧还是……内侧.”不协调的声音从沙发后传了过來.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巴斯顿.
阿曼顿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问道：“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做弗兰克的男人.巴斯顿.你记得吗.”
“是.当然.大胡子.是布伦特那个花心萝卜的朋友.小曼你怎么会提起他.”
“他第一次冒犯到我时……”
“他冒犯过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阿曼站起來.把巴斯顿怀里的药品接过來递给克莱尔.然后开始活动关节.巴斯顿见势不妙掉头就跑.然而立刻就被阿曼揪住.一颗脑袋被夹在腋下.向茶几拖去.
“小曼.小曼.你要做什么.喂.我们來认真谈谈……”
阿曼腾出一只手放在茶几上.以掌心为中心瞬间铺陈起一层雪白的冰.而后她捏紧巴斯顿的下巴.受力后的上下颚自动张开.巴斯顿惊恐地向外挣扎.可阿曼下决心要惩罚他.腋下像一个核桃夹夹紧他的脖子.并扯出了他的舌头.用力往桌上一按.湿热的舌头马上被冻在桌面上.稍微动动就疼得受不了.
“￥&#&……”
“沒错.我就是这么对他的.”阿曼拍拍手扭头走开.克莱尔正在向和田解释：“是的.他们两个平时就是这样……是吧.关系真的很好……是.巴斯顿总是被打的那个.可是他喜欢被阿曼追着打……笨蛋吗.哈哈.当然不是.其实.巴斯顿是个知识很渊博的精灵.而且是非常罕见的挪威精灵哦……嗯.特别之处……不清楚.但总之很罕见……”
“你们聊得很开心啊.”阿曼说道.
“是.和田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克莱尔开心地说.阿曼微微皱眉：“但是.不要对她产生感情.她毕竟是我们的敌人.”
“是.我不会的.”克莱尔很爽快地回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非常尴尬、愧疚地看着和田.“对不起……”
和田继续打着手语.阿曼大概看得明白.应该是说‘不用在意我’之类的.
“那么.我们开始换药吧.”克莱尔说着开始解开裹在和田身上的纱布.阿曼凑在旁边看着.当那一处处血红的伤口落在一具年幼儿童的身体上时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怎么样.”她问.
“嗯.已经停止继续腐烂了.应该不久后就会痊愈.”
“人类的身体很奇怪.即使一道小伤疤也需要很久才能痊愈.”
“那是自然的旨意.”
“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