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微沉,容邺北没有犹豫,立刻打电话到前台帮忙买一盒退烧上送上来,紧接着,他走近浴室,找到一块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淋湿后搭在了她额头上。
酒店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很高,没多久,退烧药就买了过来。
“容先生,这是您要的药。”
“谢谢。”容邺北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不客气,有什么可以再吩咐我们。”
“好,麻烦了。”
工作人员很快就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先前倒的热水温度已经降下去可以喝了,容邺北想了想还是动作轻柔的叫醒了她:“熊晴,起来吃药了,吃完再睡。”
没有回应。
“熊晴……”
“别吵……”熊晴睡的不是很沉,就觉得耳旁吵的很,就跟苍蝇一样,抬手,她就要赶走。
容邺北眼疾手快捉过她的手:“熊晴……”
他一边说着,手指还一边捏住了她的鼻子,阻断了她的呼吸。
熊晴被迫醒了过来。
她以为,她在做梦。
否则,怎么会看到容邺北出现在面前呢,明明她已经把他赶出去了。
是梦吧。
她迷糊着想着。
“容邺北……”无意识的舔了舔因发烧而干燥的唇,她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人,深怕一个眨眼他就不见了。
“是我,”容邺北冷峻的面容隐隐闪过笑意,他小心翼翼扶起她,放柔了声音继续哄道,“你发烧了,吃了药再睡,好么?”
这声音,简直太温柔了,似哄似抚慰的,偏偏又像是带着极深的蛊惑一般。
熊晴在他的眼神下愣愣点头:“好……”
容邺北松了口气,连忙把药递到她嘴边:“张嘴……”
熊晴听话的把药咽了下去,顺带着连一杯温水都喝光了。
“还渴么?”
熊晴摇头又点头。
容邺北看了她一眼:“那我帮你再去倒一杯。”
他说着就要起身。
熊晴迅速拉住了他:“容邺北……”
“嗯?”
熊晴眨了眨眼,贪婪的望着他,最后从喉骨深处溢出几个字:“别走……”
容邺北有短暂的怔住。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
“我不走,就是给你倒水。”不自觉的,再开腔的时候,他的声音更低更柔了。
可熊晴就像是没听懂一样,扔在重复:“别走……”
她的嘴唇微微撅着,像极了委屈的小孩子。
容邺北只觉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一下就被戳中了。
“好,我不走。”反握住她的手,他深深的凝视着她。
熊晴一下就笑了开来,像是幼儿园来得到糖果奖励的小朋友。
情不自禁的,容邺北指腹抚上了她的肌肤。看着她,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晚。
那一晚,他的确是没多少记忆,隐约记得的,是她肩膀上的一颗痣,以及不算清晰的轮廓,可是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的人已经不见了,而他……又不得不马上离开那座城市。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都在找她。起初,他觉得毕竟做错的是自己,他欠她一句对不起,不管她要什么补偿,都是应该的,他有责任承担错事。
可当他认出她的那一瞬间时,不知怎么的,心境就变了,他突然惊觉,长久以来的寻找已经将最初的想法改变了。
他对她的感情,变了,而那一晚的画面,史无前例的清晰了起来。
整整一晚,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
只是现在啊,他处理不当,这个女人,似乎很抗拒自己,他更没办法确定她的心意。不过看到她现在这么依赖自己,他心里又是高兴的。
俯身,他不由自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柔道:“睡吧,睡一晚就好了,我陪着你。”
怕她晚上回反复,这一晚,容邺北并没有怎么睡,一直都在守着她。直到天亮了,他想着发烧醒来的人应该吃点清淡的,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买早餐了。
熊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容邺北温柔的对她说话,他就坐在**边,一直看着自己。
而她,变的格外心安,明知道是幻觉,却还是忍不住向他靠近,对他依赖。甚至,她仿佛还记起自己对他说了好几遍别走。
好真实的梦……
眼皮微颤,熊晴悠悠醒来。
嘴巴很渴,她想要喝水,发现杯子里是空的,正要下**,猝不及防的,听到了一道熟悉的低沉男音。
“醒了?”
熊晴猛的抬头。
从几步之外走近的,不是容邺北是谁?而他的手里,还拎着香味四溢的食物。
“你……你……”熊晴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容邺北只当看不到她的震惊,余光瞥见她一只脚****的落在了地板上,当即就不悦了起来,他二话不说走了过去替她穿上了鞋子:“发烧才好,怎么不穿鞋?是要喝水么?我去吧。”
说罢,他把买来的早餐放在了**头柜上,随即拿过杯子去了外面接水。
熊晴却是彻底愣住了。
发烧……
所以,她昨晚不是在做梦?
她看到的,是真的他?他照顾了自己一整夜?她也依赖了他一整夜?
怎么……会这样?
熊晴始终不敢相信。
“喝吧,温的,正好,喝完了吃早饭。”容邺北重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发呆的可爱模样,唇角不由自己的就勾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