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心里涌上一股不安,秦妩的表情太过森然,周身的气度也跟先前面对她时的那种娴静完全不同。(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br>像是一把出鞘的剑,锋芒毕现。
秦秋梗着脖子道:“那又如何?你不是已经出了气了吗?沈菀青现在不就在你的苑子里,你气也出了,还想怎么样?”
秦妩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所为?谢长鸣不过是找了个替罪羊罢了,刚好,沈菀青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谢长鸣觉得亏欠了她。你们一拍即合,是不是觉得,这个计划很是天衣无缝?”
秦秋咬牙:“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忍你。”秦妩端起杯盏,喝了一口茶水,周身的气息,重新恢复了宁静。
“你说的再漂亮,也不过是不想再补偿我了不是吗?冠冕堂皇,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奸诈小人。”秦秋恶狠狠道,眼神阴冷。
“我若是小人,你背后暗箭伤人,又是什么?”秦妩抬眼,平静道。
“我伤你又如何?这是你欠我的!”秦秋站起身,掌心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锦书锦画立刻挡在了秦妩的面前。
秦秋冷笑道:“怎么,这是要跟我动手了?”她的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眼神凶狠而又冰冷。
秦妩挥挥手:“你们先退下。”
“可夫人,她这……”锦书咬着唇,二小姐太过分了,别说当时的情况根本不是夫人所能控制,就是真的是夫人当初欠了她的,这么多次,也该还清了。
可两人到底还是退了下去,只是并未走远。
站在一旁,只要秦秋一旦有异动,就立刻上前保护秦妩。
秦妩淡漠地看着秦秋:“你言道我欠你,当年我欠你一条命,可我还给你的,已经早就超过这些了。”
秦秋反讥道:“你何时还给我了?”
秦妩看着她,道:“几个月前,母亲派了四个杀手,从密道把我劫持走,弄到了无人林,这是我当时还给你们的一条命。第二次,你借了秦妙言的手,给我下了药,想毁了我的孩儿,这是第二条命;而前些时日,你再次出手,则为三。就算我欠了你们再多,差不多也该还完了。”秦妩站起身,锦书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秦妩一直走到秦秋面前,她眸底没半分情绪,一眼能看到底,却又根本看不透她真实的想法。
“你说还就还了?债不是这样算的,那我这些年受得罪,怎么说?”秦秋死死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才让自己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她恨她,就算她做过这些又如何:“你不是没死吗?你的孩子不也没掉吗?”
秦妩怒极反笑:“既然按照你的理论,那你也没死,是不是我也能当做四年前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秦秋怒吼。
“秦秋,我是欠了你,可我的孩子不欠,你要这个身份,我还给你;可别的,你一点都得不到。你觉得我忘恩负义也好,是个小人也好,我一步步往后退,可你太过得寸进尺。”秦妩根本没给秦秋留情面,秦秋气得抬起手。
只是她刚抬手,手腕就被锦画给禁锢住了。
“二小姐,你若是敢在这里动手,休怪我们无情。”
“好,好,相当好,秦妩,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若非是我的牺牲,你怎么可能成为祁王妃,怎么可能得到祁王的这般维护?”当日之事,若非有陵修祁在,她春水山庄根本就不用来赔罪。
“秦秋,有些话我没说,是因为我觉得你比我可怜,我先对不起你,所以我不与你争辩,可不代表,你说几句,我就真的觉得就如你所言,陵修祁本该是娶你的。”秦妩重新走了回去,坐在位置上,长叹一声:“当年我之所以能嫁给他,是我进了宫,强行让皇上下了旨意,若是你,你会吗?”
秦秋的脸惨白如纸,她的指甲死死抠着自己的掌心:“谁说我不敢了?”
可这句话有多心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慢慢向后退,咬牙切齿:“严臻,凭什么你能得到这一切?凭什么我不能?从小,你就压我一头,爹每次从外面回来,就会夸你,说你能文善武,说你多么懂事,说你十岁就能上马杀敌,可我呢?可我呢?我只能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躲在绣楼里,我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听着我自己的爹夸你,夸你这般,那般好。即使后来你远离京都,他依然时不时会夸你,可到底我是他的女儿,还是你是!”
秦秋周身的愤怒与嫉妒,几乎要把她吞噬,她恶狠狠地盯着秦妩,“最后好不容易你被关进了天牢,你知道当时我听说的时候,多高兴啊,我想,你终于要死了,爹终于不会再夸你了,可然后呢……然后我得到了什么,他说要让我替你去死……哈哈哈……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残忍的话,凭什么?凭什么你样样比我好?凭什么你想要得到的,就这么容易,而我什么都得不到?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啊?”
秦秋双眼泛红,嫉妒早就蒙蔽了她的良心,这些年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执念,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她的心。
秦妩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秦秋。
她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秦秋已经被嫉妒彻底毁掉了最后的良知。
而当年的事,是压在她背上最后的稻草。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竟然成为了别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