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苦笑一声:“没时间了,若是当年之事真的是擎帝所为,他那时见过我用武,现在还想不到,可若是逍遥王查到了蛛丝马迹,再联想到秦秋的容貌,怕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想到我了br>锦画强行稳住心神,道:“夫人,要怎么做?”
秦妩死死攥着膝上的衣服,苦笑一声:“你找人分别去给逍遥王以及春月楼递出两封信,以四年前那桩事为由,让两人见面详谈。”
锦画急忙道:“可万一两人发现不对劲,夫人岂不是暴露了?”
秦妩咬着唇:“如今只有赌一赌了。”他赌两人对当年之事讳忌莫深,不会怀疑。
只要对上了,只要两人到时候心照不宣的不提,那就没问题。
凤擎天以为是逍遥王邀他去那里,而逍遥王则以为凤擎天邀约,到时候,只有没有人提,就算是过去了。
否则,她根本没别的办法来证明当年之事就是凤擎天所为。
锦画表情凝重的颌首:“是,奴婢知道了。”
秦妩给两人写的信,约在了临水阁,是一个乐坊。秦妩先一步去了隔壁的房间,使了银子,让人闭上了嘴。
秦妩坐在那里,调节自己的呼吸,防止到时候被凤擎天亦或者逍遥王发现异样。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屏风之隔的房门被推开了,凤擎天先是走了进来,随即是月姬的声音,凤擎天挥挥手,“你先回去吧。”
月姬道:“可主上你安危?”
凤擎天冷冷看她一眼:“孤就这么没用?”
月姬不敢多话了,连忙退了出去,不多时,逍遥王来了,他推门进来,什么话都没说。
等确定没人了,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我觉得事情怕是不妙啊。”
“嗯?”凤擎天自顾倒了一杯酒水,冷笑:“什么不妙啊,不就是沈敬死了么,担心什么?”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沈敬先前一次次被人打压,还出了这么多事,根本就不对劲啊。”逍遥王不安地捏着酒杯,一口饮尽了。
凤擎天嘲弄地笑了声:“修儿不是查清楚了吗,是沈敬那老东西,竟然敢动修儿的人,那就找死。”
逍遥王立刻就听出凤擎天对秦妩的维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是我怀疑,沈敬先前的事,怕不正常。”
凤擎天眯了眯眼:“哦?哪里不正常?”
逍遥王摩挲了下杯子的边缘,小心翼翼道:“我怀疑……四年前严英那件事,怕是还有未亡人。”
凤擎天嗤笑了声:“你想说什么?想说严英没死?”
逍遥王摇摇头:“自然不会了,当年派过去的人,可是亲眼看着严英被杀掉的,那自然是没问题了,我的意思是,他残留的那些部下,会不会在替他报仇?”
凤擎天脸上的表情收了起来,食指轻点了点桌面,仰头把杯中酒饮尽:“这倒是有可能。”
逍遥王脸上一喜:“皇上,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殿下,让殿下帮忙查一查?殿下在这里的势力,比我可强多了。”
凤擎天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敢说,他立刻就会杀了你。”
他那儿子,他还不了解?
因为当年的事,到现在都还记恨他。
更不要说四年前那般谋害忠良的事。
“可这件事,也是为了皇上以后统一三国做准备啊,最后殿下不也要……”逍遥王小声念叨了声。
凤擎天挥手打断他的话:“这话就别说了,别让他知道,否则,你小命就真没了。好了,以后别来找孤了,昨个儿修儿那脸色,很是难看呢。”凤擎天脸色沉了下来,显然并未把当年的事看在眼里。
逍遥王也不敢多话了,讨好地立刻找了个姑娘来唱曲。
凤擎天与逍遥王一直待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开。
秦妩就坐在一道屏风后,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她身体猛然晃了晃,才惊醒过来。
十指死死攥着,指甲刺破了掌心的肌肤,鲜血流了出来,麻木了她的神经。
她仿佛根本不知道今昔是何年。
凤擎天……陵峥……
陵峥……凤擎天……
秦妩突然蓦地歪过头,哇的吐出一口血。
她低着头,青丝披散在身侧,一双眼睛通红狠戾,入骨的恨意弥漫开,如果此刻进来,看一眼,就会觉得惊恐不已。
秦妩撑着矮几,慢慢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
秦妩的掌心放在肚子上,感觉肚子一抽抽的疼,她痛疼欲裂,浑身都疼。
她一步步往外走,从后门出去时,看到锦画,终于任自己昏了过去。
秦妩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都是鲜血,血淋淋的,她一眼望过去,都是血。
她仰起头,发现温热的血浇灌下来,她仰起头,发现是父亲的脸,那些将士的脸……
她尖叫一声,蓦地睁开了眼。
四周黑漆漆的,秦妩大声喘着气。
胡乱抓着的手立刻被人攥住了,同时耳边传来陵修祁低声的安抚:“阿妩,阿妩……”
秦妩怔怔回过神,转过头,黑暗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秦妩看到陵修祁的脸,她其实并不能看得清楚,是看到一个轮廓。
她扑过去,抱住了陵修祁的腰。
“怎么了?做恶梦了?”陵修祁松了口气,不住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嗯,做恶梦了。”秦妩的声音沙哑,仿佛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每一声,都带着入骨的疼痛:“我梦到孩子没了,我吓